楚枫了然,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想。于情于私他自然希望贯承溪荣登大宝,这样贯承溪立于朝堂运筹帷幄,他在疆场披甲杀敌。饶是这样想一想,楚枫就克制不住地激动。
若是将这一场博弈牵扯进情感,就不好说了。
贯承溪微不可见地蹙眉:“不行。”
这场争执博弈不能坚决不能将颜之卿牵扯进来。
老皇帝到底是看低他了,竟然想要江山换他的白月光。
可笑。
端亲王忽然道:“其实,若是你们两情相悦,倒是没什么。其实本王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让承溪继承皇位,可是,为了承溪着想,为了万民着想,这个皇位非要不可!”
当得知容儿当年死因之后,端亲王自是夜不能寐,每每想起,总觉得自己辜负了她,亦没有照顾好贯承溪。自责与内疚深深地缠绕着他,年过半百,却觉垂垂老矣。
或许,这是他能帮贯承溪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北贯国不能没有贯承溪,正如贯承溪不想失去颜之卿一样。
端亲王本来对颜之卿颇有微词,不过贯承溪喜欢,他并不想阻碍。
上一辈子他们没能完成的愿景,希望这一代可以实现。
端亲王做过许多承诺,心中有过很多期盼,只是这一切还没有实现就被摧毁了,始作俑者便是他的胞弟,可他不能恨,不能气,国在前,家在后;忠在前,儿女情长自然在后。
贯承溪看着端亲王浑浊的目光,并不知道,他的父王正如千万家黎民苍生的父亲一样,只是希望儿女康泰平安,与心爱之人白首偕老。
仅此而已。
颜之卿在一旁听着不以为然:“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就会接受这道圣旨?”
端亲王诧异抬眸:“你、你来北贯国的初心是什么,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韬光养晦,避免残酷的战争。
“这不是你们逼迫南颜的理由。”颜之卿一字一句道。
她相信,她的臣民会信任她,会支持她,若是真有开战这么一天,她绝不会被北贯国钉在耻辱柱上。
“你放心,有我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贯承溪轻轻拍了拍颜之卿的肩膀,语气温柔且坚定。赐婚这件事,并非没有退路,他们进宫,也只是为了探探老皇帝的态度,得到证实,贯承溪才有了应对方法。
端亲王不理解,明明全了那个老皇帝的心思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很显然贯承溪与颜之卿一起胡闹,显然是不计后果!
“不论你们有什么办法,只要损害北贯国一丝一毫,本王就绝不答应!”
楚枫焦头烂额,“王爷您放心,若是有损害我们万民的情况,我楚枫也是第一个不答应!”
端亲王看向楚枫,勉强开口:“你也是为国征战的将军,莫被带坏了心智!”
颜之卿有些好笑:“王爷口口声声说为了北贯国,指责贯承溪和楚枫坏了心智,可否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