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早就知晓醉倾楼是颜之卿的产业,所以颜如玉此话不足为奇。
花娘站在门外也是止不住地抹眼,宁睿与颜之卿的约定,怕是要断了颜之卿回北贯国的希望。
此番回南颜,怕是要就此、久别。
即便扶言有欲回南颜的心,可也不愿是这般离去。
“你、想好了?”贯承溪的嗓音中蕴含着浓浓的悲凉与苦涩,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她竟然会将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处理,更不相信在宁睿他们两人之间,她选择了宁睿。
贯承溪觉得很是窒息,比发现当年的真相还要觉得窒息。他不仅又回想起当时初见,她只遥遥一笑,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惜,她以后再笑,他、再也看不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做出离开北贯国的决定回南颜会如此难过,尽管这将是最后一次站在北贯国的国土,可她知道,她并不是因为领土,而是因为一个人,一个男人。
猝不及防地撞入贯承溪心碎地双眸,他眼中隐隐闪着地泪花似化作匕首扎在她的心坎,痛不欲生。
宁睿站在两人之间,却觉得犹如千里之外。不过瞬间,他已经明了,心中的希望渐渐消失,化作浓浓的失望。
“卿姐姐,你留下吧,我们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颜如玉在门口焦急开口,一改往日清冷疏离形象。
楚枫与贯承溪一同赶来,只是落后了几步,他看向身侧的颜如玉,倒是惊讶,还没见过她如此娇嗔而又焦急的模样,当真是、当真是憨态可掬。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楚枫也跟着开口,“颜兄,一定会有办法的!”
宁睿失魂落魄地勾唇,缓缓往外走。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输了,不是输给的贯承溪,而是她的心。
输的彻底。
正在宁睿快要走出房门之时,忽然间,颜之卿开口,“我答应你。”
颜如玉有些着急,“卿姐姐,你这是作何?”
楚枫附和,“颜兄,我们一定能想出来最佳的解决方法的,你不信我们,也该信承溪啊!”
颜之卿并没有看贯承溪,对上宁睿惊喜的眸子,点了点头。
他本来以为颜之卿与贯承溪相处这么融洽,定然会留在这里,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好,好好,那我这就进宫,明日便护送你回南颜。”宁睿激动的无以复加,兀自解开了书良的穴,径直离去,丝毫不顾周围嫉恨的眼神。
颜如玉冲进屋中,眼睛通红,“卿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啊?你走了,我怎么办?醉倾楼怎么办?”
在场之人早就知晓醉倾楼是颜之卿的产业,所以颜如玉此话不足为奇。
花娘站在门外也是止不住地抹眼,宁睿与颜之卿的约定,怕是要断了颜之卿回北贯国的希望。
此番回南颜,怕是要就此、久别。
即便扶言有欲回南颜的心,可也不愿是这般离去。
“你、想好了?”贯承溪的嗓音中蕴含着浓浓的悲凉与苦涩,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她竟然会将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处理,更不相信在宁睿他们两人之间,她选择了宁睿。
贯承溪觉得很是窒息,比发现当年的真相还要觉得窒息。他不仅又回想起当时初见,她只遥遥一笑,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惜,她以后再笑,他、再也看不到了。
颜如玉看着贯承溪痛不欲生的模样,心里很是感慨,她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楚枫拉着退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带上。
“你、你们进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回来后就变成了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得不受控制?”颜如玉清冷的眉沾染了怒意,“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伤了卿姐姐的心?”
楚枫看着颜如玉怒不可遏的模样,连连摇头,“我们不是有意要伤颜兄的心的!”
楚枫将事情的经过又讲了一遍,颜如玉蹙眉:“端亲王怎会如此做?即便卿姐姐当初是以南颜质子的身份进的宫,可她的性情与见识那可是一顶一的好,怎么肯答应这种事情!你们不是把她往这条路上逼吗?”
高傲如颜之卿,卑微也如颜之卿。但高傲是秉性,卑微是为了黎民百姓。
怕是端亲王将这两者弄混了。
楚枫见颜如玉比颜之卿情绪还激动,遂连忙安抚起来。
屋内,两人沉默良久。
颜之卿忍着心中酸涩,不敢看贯承溪的眼睛。
瞧,又是这么多愁善感袭卷了她的理智,再待下去,定然会出差错。
“明日回南颜,你、不用送了。”
颜之卿明明很轻地一句话,落在贯承溪耳边,似乎一颗巨大威力的火药,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你、”贯承溪喉头滚了滚,内心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你我相识一场,既然做了决定,那我送你一场,也算全了我们这些时日的情分,你莫要推辞。”
听到这话,颜之卿缓缓点头,犹觉胸口隐隐作疼,似乎被什么噬咬般,“说到底,还是要感谢承溪世子这段时日的照顾。”
既然离别,以后不再相见,就别再搞的很是熟稔,徒留念想。
贯承溪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很是冷淡,以往称呼他为“贯兄”,也只是偶尔调侃说笑的时候会称呼他为“承溪世子”,可当下这境况,很显然,并不是调侃。这是,故意与他生分了。
一股无言的酸涩弥漫开来,看来她果然没有心悦过自己,从来都是他主动靠近,却没想到,到最后,自己也没能走进她心里。
“宁睿,挺好的。你跟他···他如果欺负你,不论在何处,我都会替你收拾他的。”贯承溪浑身冰冷,四肢百骸似乎都灌了天山冰水,所到之处,冰冷刺骨。
他强忍着才没有打寒战,只是轻轻咳了一下,以遮掩自己微微变调的嗓音。
“如果你还当我是好友的话。”贯承溪嘴角扬起,眼中却没有光芒,如果这是她的决定,那么他自当祝福,也是,自己身在北贯国不由己,以后北贯国的前程也许还要靠他撑起,即便他想给她一个承诺,能否做到真的是个未知。
也罢,既然她选择了宁睿,虽然他很不待见那人,不过若是那人愿意一生一世地对她好,那他也愿意祝福。
颜之卿忽然福至心灵,明白过来贯承溪所说是何意思,这是误会她与宁睿在一处了!她张了张嘴,看着神色落寞的贯承溪终是将拒绝的话咽了下去,与其留有希望不如将希望掐死在襁褓里。
“自然。”颜之卿勉力一笑,“能识得承溪世子,是颜某的福气。”
“那今夜还在世子府吧?”贯承溪将喉中酸涩咽了咽,小心翼翼地问道。
“荣幸之至。”
当初很是熟悉的两人,已经生疏至此,贯承溪叹了叹气,“你,可以跟我去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