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与何惟知道的近来何家的一些动向确有契合之处,他最后的一些疑虑也消失了,至于昌王那边,人杀没杀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我的事并不想让你掺和,你很闲么?”雍黎站起来,将手上的水在衣袖上擦了擦。
谢时宁毫不在意,道,“那几人已经抓到了,你想要的消息也审问出来了。”
“说来听听。”
“在疫病发起之前,那几个人便已经潜伏在魏县了,他们当时是想搞一次爆炸事件,也确实放了几把火,烧了两条街,只是后来疫病发生得突然所有计划便停止了。”
“目的是什么?”
“调虎离山。”谢时宁看向雍黎,“用一座城成千上万百姓的性命,调璟王雍寒山来南方。但可惜来的不是璟王,而是那位宣阳公主。”
“谁的手笔?”
谢时宁似笑非笑,“你们皇帝陛下授意州刺史所为。成安帝忌惮璟王势力,欲在京中以及璟王封地布局以求削弱璟王势力,要做这些动作,哪里比将璟王调来南方更合适呢?”
“荒谬!”雍黎站起来。
“确实荒谬。”谢时宁看她恼怒的样子,慢慢道,“这几个人是乾鄞州牧粱廷安排的,不过想必你也知道这粱廷是昌王黎绍的人,他们这番动作目的是为将璟王调来南方,以便于黎绍再京中的动作,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最近两月他必有动作,你不要……让你家主子,提前做些安排?”
“不用,她不傻。”雍黎知道他又在试探,想也不想便接口下去,既然谢时宁不拆穿,她也乐得将自己的身份伪装成宣阳公主身边“个性独特”的属下。
谢时宁但笑不语,雍黎却问,“那几人呢?”
“被人杀了。”谢时宁淡淡道,“一个都没留。”
“也是黎绍干的?”虽是疑问,雍黎却语气肯定。
“是的。”谢时宁点头,“不过,我的人还问出了点其他消息,前些日子魏县大火也是这群人做的,目的是为了掩盖某些真相。但这群人却只是执行,连到底掩盖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猜测,应该是与魏县的疫病有关,也许掩盖的,正是这场疫病的来源。”
“就猜到会是这样。”雍黎活动了下胳膊,黎绍的倒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但是,何家,她勾唇一笑,倒霉蛋何家到底绑上了哪条船了呢?上璋黎氏最先倾没的又是哪家府邸呢?
“看来我该去澍州了,你去哪里?”
“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和你一道,如何?”谢时宁折了一段枯枝,空中虚虚一点,很不避讳道,“你喜欢闹事,正巧,我也喜欢,作为长楚人,我还是很乐意看到上璋的一些变乱的。”
雍黎斜睨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人向来说话半真半假,她可没那么多精力与他多费口舌。
只是自己若要离开,这边物资药材到时丰盈的,灾后之事处置有李之谷倒也还好说,只是之前被那几人挑起的动乱若要平息恐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刚刚有灾民死亡,也是他们动的手脚吧。现在如何了?是否还有患病之人死亡?”
“他们在其中一批药里面投了毒,后面的药都有大夫逐个检查,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南璇之前遇到过这种病症,这个疫病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棘手的疑难,你大可放心。”谢时宁语气似乎在劝慰,忽的又赞叹道,“这个魏县县令李之谷倒是的难得的,看似迂执,能力倒不弱,确实是个人才。”
听他这般说,雍黎确实放下心来,澍州那边的安排也刻不容缓,待连亦她们赶过来看看到底情况如何,再做些最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