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赶紧报官,莫要让这无耻贼人逃脱了,以至于让她骚扰更多女子,也污了昌王府四公子的好名声!”
韩柏呼呼喝喝的声音,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连店里的掌柜的也赶紧过来查看情况,这一看,大约觉得是自己不能解决的了,立马让人去府衙报官。
而在韩柏与众人添油加醋讲述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博取同情的时候,在地上挣扎地十分困难的四公子突然不小心抓住了韩松的袍角,韩松略略一让避开,那四公子却在掩人耳目的地方,锲而不舍地又来抓。
街上巡逻的衙役们估摸着近来也没什么大案子处理,闲的有些发霉了,一听说此地有龃龉斗殴的事情发生,故而来得实在是快,不多时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
那些衙役大约也是不认得王府四公子的,但是却也是听说昌王府上下的主子们近来都前往定安恭贺安王成亲之礼去了,也没听说有哪个留在封地没去的,既然如此,这又是哪里来的王府四公子在这里?
莫非是冒充王府公子在街上招摇撞骗,欺辱良家女子的?
嗯,瞧着这肥头大耳的,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好人!
于是很有责任心正义感的衙役班领大手一挥,那几个衙役立刻上前来,将那个四公子连同他身边的小厮一同锁拿了。
全然不顾那小厮费力争辩解释,甚至随便摸了块布团子将那小厮的嘴堵住了。
那小厮呜呜啦啦的声音中,那四公子却一直不说话,大约是被韩柏方才拍晕了,又摔得个七荤八素的,这会怕是还是晕头转向没反应过来。他站起来地时候还不是很站得稳,甚至还往韩松地方向歪了歪。韩松大约是不想让那家伙倒到自己身上,有些不情愿地伸手去扶了扶。
将人锁拿了之后,那衙役班领转过来询问雍黎。
他见着雍黎时,第一感觉便是这姑娘是真的美啊,也难怪这招摇撞骗的家伙忍不住垂涎骚扰人家;叹赏之后又觉得,看这姑娘神色气度,哪里只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女子,怕不是背景深厚不一般哦,这样的人也敢调戏,真真是不要命了吧!
那衙役班领要求雍黎随同前往府衙走一遭,只是语气里却与往日趾高气扬地不同,反而有几分小心试探地意思。
“我去不便,让我这位属下陪你去府衙走一遭吧。”雍黎朝那衙役班领道。
那衙役班领想想也是,便也就同意了雍黎说的,让她身边那个护卫跟随同去。
雍黎瞧了眼韩柏,给他一些暗示,只是他跟在自己身边时间不长,也他不知能看出多少。不过看不出便看不出吧,雍黎猜测,这位昌王的四公子,想来大约也不是个昌王信重的儿子,那些机密重要之事想来也不会交给他办。
衙役带走了人,这边围观的人群渐渐地也就散了,雍黎也不愿在此处久留了,便让小二带着回预定的院子去休息。
直到小二将她们带过去又离开,雍黎将门窗大开,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才坐下,对韩松道,“你方才神色不对,可有什么想说的?”
韩松听她这话,知道此处安全,是个可以说话地地方,立刻便从袖子里掏出皱巴巴地一团银票来。
雍黎瞅着那团子银票,眉头跳了跳,她接过来,将那银票展开仔细看了看,没看到上面异常。想了想,将那银票拿在手上,竖起来对着门外天光瞧了瞧,她目力甚好,这才发现这银票上面边角处用细针挑刻出的几个小字——“久留有险,早日离开,注意此处客栈中人”。
雍黎瞧着那几个小字,目光缩了缩,忽地抬头看向韩松,问道,“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方才那个自称昌王府四公子的,临走时塞过来的。”韩松想了想,补充道,“方才那边很乱,韩柏说那些话吸引了大多数人目光去,那四公子便偷偷欲往我这边靠近,我避让了几回,直到最后衙役带他们走的时候,那四公子往我这边倒了倒,我下意识伸手接了一把,他便顺势将这团成一团的银票塞到我怀里。”
“我当时心中颇为疑虑,但想着他又是颇费了些心思避人耳目塞过来的,想着大约是暗中有人监视,他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故而我便也不敢声张,便只能悄悄地先收了起来。”
“你做得很好。”雍黎赞许点头,仔细看了那银票,除了那十来个字外并未再发现什么异常。
注意此处客栈中人?
这客栈中有谁?
雍黎又问,“咱们今日过来前,这边客栈是谁提前安排的?”
“是您身边的那位祝先生。”韩松道,“咱们一路过来,路上的住宿和更换马匹的驿站都是祝先生提前安排好的。”
雍黎点头,若是祝词,她确实没什么可怀疑的。
她今日在这里客栈遇见元濯,其实也是他们早就安排计划好的,只是元濯身边似乎一直有人监视,她与元濯也不敢轻易冒险。
不过之前元濯大约在黎绍跟前露了几分实力,不客气地抓出了几个黎绍安排来监视他的人,也算是震慑了他一番,故而后来黎绍虽还不死心又暗中安排了人监视元濯,但都不敢太过靠近只得是远远地看着。
故而雍黎才能与元濯今日地这般见面,他二人隔着一道帘子,看似各不相干,实则大大方方地交谈着,大约远处监视元濯的人也未曾看出什么异常来。
所以雍黎便肯定,待元濯离开后,定然会有人上前来与自己试探一二,试探自己是不是认得元濯。毕竟这整个院子里那么些空着的桌子,偏偏自己就选了元濯旁边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