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告诫,我自当谨记。”雍黎郑重点头。
雍寒山所说的这些,即便有些因无法明确剖析透彻而一言带过的话,雍黎却能从其一分而得知其背后所藏的十分。
雍寒山也知道雍黎的分寸,也知道有些话自己只需要提点,并无需多说什么。
父女二人对坐饮茶,闲谈片刻。
雍黎突然道,“我今日在昌王府见到了徐图,观他与昌王行迹,似乎有私下勾连密谋之嫌。我对徐图这人,大约因着母亲的关系,从未有过多怀疑,更何况也曾有过两次共事……所以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他会有此作为?”
雍寒山今日觉得很窝心,他发现自从那日雍黎与自己释解之后,她也开始刻意地去改变二人之间地相处方式了。
若是从前,遇到任何事情,雍黎都不会在他面前提及一句半句,更别提是说征求他的意见了。而如今的雍黎,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至少于某些时候,她开始主动征询他的看法。
雍寒山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是让他这十来年来第一次觉得有了被需要的安心,他这时才觉得,自己大约仍然有继续作为一个父亲的可能。
“徐图……”雍寒山道,“说实在的,我与他并未有太多交集,即便从前于公务上偶尔有过一两次的接触,但都不足以让我真正了解他。不过单论主观的感受,我大约与你一般,若非有最明确的证据来证实,我不会怀疑他有异心。”
“但是你既然提到他与黎绍私下有避人耳目的会见,也不得不留个心眼,只是有些事情眼见也不一定为真,唯有确凿的证据才是最可信的。”雍寒山对她道,“你若是需要,我可替你去查查徐图。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对徐图是有何打算么?”
“我对徐图没什么打算,只是对昌王对徐图的态度有些想法罢了。您也不必为此事劳碌了,徐图如今没有兵权,对昌王来说并不会起到什么大的助力,我多些留意就是了。”
雍黎原本便对徐图放弃兵权也要将女儿嫁给昌王世子为侧妃这一行为有些不解,也不是不曾猜测过,其中可能有皇帝陛下的某些暗中安排,他想着当初这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正在南方,而她父王却算得上是在皇帝陛下身边的,或许能知道些。
但观她父王的态度,似乎是完全不知道,也从没往这边想过一丁半点。
雍寒山不置可否,一时外间有侍女进来传话晚膳已经安排妥当,她父女二人难得安安稳稳地一起吃了个晚饭。
晚饭后,雍黎恐她父王身上伤未愈,有些不放心,提出亲自送他回自己园子。
雍寒山站在门口,等小厮给自己穿好披风,对雍黎摆摆手,“不碍的,外面凉,你别出来了,自己早些歇着吧。”
想了想又道,“对了,今日出宫的时候,太后那边还让人来给我带了个口信,说是今秋宫里新收的马蹄和莲藕甚好,特地让人晒制了马蹄粉和莲藕粉,太后说专等着你去给你做些精致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