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他话音刚落,雍黎便问道,“前面有两次便觉得有些不太对,也没有多想,但今日却突然发现,太后似乎清减了许多,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
成安帝倒是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是太后的身体状况,有些怔然,觉得这话题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方向去的,好大一会儿才道,“太后……毕竟年纪也在那儿了,难免是有些精神不济的,再有就是前两日偶感风寒,将养了几日,也好了大半了,其余的并无什么大碍。”
“当真?”雍黎狐疑。
“当真。”成安帝语气笃定,道,“事关太后身体,这事儿我能随意哄骗你?况且有太医两日一次平安脉,若当真有恙,也定是早就发现了的。”
雍黎舒了一口气,其实是今日早间在太后那边,听闻太后偶尔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初初还当只是太后受了些风寒。
而她原本咳嗽时微微捂着嘴的帕子拿开时,阿箬立即接了过去,雍黎眼睛不经意间一瞥,见着灰蓝色素帕子上隐约有猩红一点,那一点尤其显眼,看起来倒像是帕子上绣着的精致的梅花,不过色泽却尤其深了些。
雍黎心下怀疑,有心询问阿箬几句,却被太后打断,连连摆手,直说无事。
即便之后雍黎还有私下又想去向阿箬打探,阿箬也只说太后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甚至给雍黎看了方才那帕子,一样的灰蓝色,一样的红色梅花,只是那帕子上的红色梅花绣在近处看来,却不及方才那边深艳。
但雍黎到底还是心里存了些怀疑的,所以才有方才向皇帝陛下的这么一问,而得到的回答也与从阿箬那边得到的回答一致,雍黎才算略放了心。
成安帝见她这模样,便知她是真的担心太后,这孩子,看似清冷,其实对自己在意的人,一向都是捧着十二分的真心的。
他笑道,“怎么除了问太后的身体,没其他要问我的了?比如……对陈国使团的安排?”
“问了您便会告诉我?”雍黎睨他一眼,不大客气地呛了一声。
成安帝不以为忤,挪到她对面坐下,“你不问问,怎么知道我不会告诉你?”
“您若是有什么与此相关地要事需要我去做,不需我来问,必然会直接告诉了我的;若没什么需要我去做的,那想必这事儿也与我无甚关系,我多问那么一嘴,只是为了听个热闹?”雍黎还是那副啥事儿都不感兴趣的冷冷淡淡模样,“况且这热闹似乎还不是那么好听的。”
成安帝对她这似乎什么事心里都明明白白的模样又爱又恨,完全有些不顾帝王风范地执意要跟她杠下去的模样了,“那我还偏得告诉你了。”
雍黎这下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你应该是知道那日当殿刺杀被诛的陈国的那个和婉公主是假的吧?”成安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