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双手叉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小姐······二······二小姐她死了!”
“什么?”
“二小姐她死了!”这回春桃总算把话说完整了。
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厉未惜第一个反应是不信春桃的话,要知道她数月前刚入天牢的时候厉未怜还曾去探望过她。当然,厉未怜的目的是去看她笑话的,趾高气昂地奚落了她一番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怎么就这么几个月的工夫,人就没了?这叫厉未惜如何相信!
“这怎么可能!你这丫头可是又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还听劈叉了?有这工夫,我让你去铁匠铺取的东西可有取来?”厉未惜有些责备地道。
“哎呀!小姐,我没骗您,您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她脸上的急切又带着几分委屈,“我就是去铁匠铺帮您取东西的时候在街上偶遇了二小姐的陪嫁丫头夏荷,是她告诉我说两天前二小姐得了脏病死了,枢密使大人便让钱公子写了封休书连同二小姐的棺椁一并送回了忠义侯府。”
“你确定?”
春桃连连点头,“为此我还特意偷偷回了趟咱们忠义侯府询问了其他下人,事实果真如夏荷所言,只是不知为何夫人却迟迟未将二小姐下葬。”她皱眉,有些疑惑地继续说道:“小姐,您说夫人她是怎么想的?这天气再不下葬,时间一久可就该有味儿了呀!”
厉未惜并未接下春桃的话茬,心中却明白厉夫人此举足以证明厉未怜的死必有蹊跷。思及她爹的那位填房,她又问了春桃一句:“你可有听忠义侯府询问下人提及夫人是否在事后去过枢密使府询问情况?”她了解厉夫人的性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当然有啊!”果然如厉未惜所料,就听春桃道:“夫人哪肯就这么不了了之让二小姐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亲自跑去了枢密使府兴师问罪。不过,听同往的冬梅说枢密使府的下人很不客气,虽然后来夫人被管家请进了府,冬梅未曾跟进去,但她说从夫人出来之后的脸色便知枢密使府并未给出一个足以让夫人满意的说法,但介于钱大人的身份和地位,夫人也无可奈何。”
听春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明之后,厉未惜只稍作了片刻犹豫便有所决定。
“走,我们这就回府,我要去趟忠义侯府。”
厉未惜虽一直以来与厉夫人母女二人不睦,且受尽了她们母女二人的欺凌。可说到底一个是她爹明媒正娶的填房,她名义上的母亲;而另一个则是与她血脉相连,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坐视此事而置之不理,故而她想要替她们母女出头,也算是对她在九泉之下的爹爹有所交待。
厉未惜骑着月夜,身后带着春桃一路疾驰,很快便回了颜王府。她没多耽搁,换了身衣裳就准备前往她的娘家——忠义侯府。
春桃跟在厉未惜身后,纠结着提了一嘴:“小姐,您说这事儿我们要不要知会王爷一声,毕竟就我们俩······”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用。”厉未惜断然否定了春桃的提议,“王爷最近公务繁忙,今早出门还不知回了没。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暂且不与他说了。”
“是,小姐。”春桃应下,加紧了脚下的步子跟上了厉未惜。
“小姐,您这是要出去吗?”这次唤住她的是无心。
他是来向赵卿承禀报若水国的那边传来的消息,偶遇了厉未惜这才与她打个招呼。就见他身旁还跟着寻欢阁的习妈妈,厉未惜好奇之余却未有闲心去追问,只是淡淡地答应了一声,就急着要往前院走。
无心见厉未惜神情有异,担心她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便追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情了,小姐为何这般着急?”
“没什么事情,你忙你的去吧!”在厉未惜的眼神下春桃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