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钱迟瑞看在眼里,之前一阵子的蛰伏,如今是时候站出来了。他冷眼瞥着叶向儒,讥讽道:“叶宰相,老夫知晓令孙叶希之与颜王交情甚笃,但你也不能因此在这里无言乱语,扰乱视听,你拿什么证明先帝有意传位于颜王?老夫只知当年先帝可是亲自下旨传位给皇上的,这里有很多同僚皆可以作证。”
“钱大人所言不假,下官可以作证。”
“下官当时也在场。”
“下官也是。”
钱迟瑞作势两手一摊,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叶望之则关切地望着叶向儒,暗自捏着一把冷汗。
太后不失时机地止住了眼泪,安抚众臣道:“叶宰相历经我月曦国三代帝王,记错弄混也是在所难免,想来他也非有意偏帮颜王。”她的话看似是在为叶向儒开脱,帮他说话,实则是在向群臣暗示叶向儒年老昏庸,说的话做不得数。
都说树老滑人老精,像叶向儒此等老谋深算,深不可测之人又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他微微一笑,言道:“太后说的是。只是——”他话锋一转,“就因为老臣乃三代元老,故而先帝才会对老臣特别信任,也只有老臣才有可能被先帝托付,将这道至关重要的圣旨所在地告知老臣。太后,您说是与不是?”
叶向儒的话令太后无法接茬,她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唯有哑然地瞪视着他,却还要努力维持着微笑。
“那先帝当真是将皇位传给了颜王?”左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压不住性子,急切地追问。
在场所有人都因左将军的话而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叶向儒的身上,他们也急于知晓这至关重要的答案。
太后见状有些心慌了,她用眼神示意钱迟瑞,赶紧出言阻止,而后者很好的领会到了她的用意,开口道:“叶相爷,莫说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老夫怎么不知晓有此事?说起来老夫还是皇上的远房姻亲呢!”
叶向儒不想再多做解释,冷冷瞥了他一眼,随即对那位左将军作揖道:“能否有劳左将军替老夫做件事,得以向众人证明老夫所言?”
“叶相爷只管吩咐,下官一定代劳。”
似乎很满意左将军的回答,叶向儒再次施礼,“好,老夫在此先谢过左将军了。”
“叶相爷言重了。”左将军还礼。
“请左将军施展轻功将悬于大殿匾额上的锦盒取下来。”
闻言,太后的瞳孔明显震了一下,就连赵卿承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谁也不曾知晓,那里竟然一个就藏着先帝的遗诏。
叶向儒在拿到锦盒之后再次向左将军表示了谢意,突然正色道:“先帝有旨,众卿家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跪下叩拜。
“······朕未年迈,身体抱恙惜哉,心知天命将至。奈何爱子卿承至今下落不明,朕以为凡帝王自有天佑,故朕坚信爱子卿承必涅槃回朝······今皇太子卿承,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客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