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没有理皇后,只是紧紧盯住大殿之上的皇帝。
“既然夏之柔与施彤难分胜负,我的生死现在也无法抉择,为了不损皇上的圣颜,倒不如这样。
就由我和我的亲姐姐——您博学多才,善解人意的皇后来一场比试,若我输了,就凌池处死,但若是我赢了……”景容幽幽地看向前方。
“皇上就必须立刻放我走,离开这皇宫,并承诺永不追寻我的下落!”
这时皇后脸色一变,“皇上,若是平时,我们姐妹比一下技艺也到无妨,可今日国宴,若是由您的皇后和妃嫔与众人欢乐,着实不怎么体面!”皇后接口道。
“怎么,皇后多才多艺,难不成还害怕与我这个赝品比试不成?”景容厉色激她。
皇后心下一震,玉指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锦帕。
皇帝眯着眼,“事到如今,你还是要兴风作浪,要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脸,的确是呢!
这时候容贵妃抬头,手轻轻抚上面颊,然后,她突然五指收拢,长长的指甲申申赐进皮肉里,右边的脸颊顿时是鲜红的五道血痕。(错别字实属无奈,大家都懂的~T﹏T)
“啊……”周围一片抽气声,连皇上都被她的这个举动惊到了,容颜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她竟然就这样毁了。
疯了!疯了!这个景容简直疯了!那样子仿佛是被附了身的女gui!
万人瞩目的国之庆典,竟然见了桖,真是大大的不吉利。
而景容却没有再说话,只见她快去步走到先前施彤与夏之柔比赛的书案前,迅速铺纸提笔,然后朝皇后的方向凝去。
“姐姐,我们比试什么,哦,就比试你最拿手的画技吧,你说好不好?”
不知为何,皇后景闻此时的脸色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了。
她说:“小容,不要胡闹,再这样连我也保不了你了!”
皇后咬着牙,早知景容会破釜沉舟,刚才她就应该直接宣布施彤赢,让她身首异处!
“胡闹吗?我的好姐姐,我的人生已经被你和皇帝胡闹了整整十五年了!”
“你想死不要紧,但你想连累别人也死掉吗?不要忘了那个人……”眼见这景容非要一闹到底,皇后终于忍不住说了这几个字。
“那个人?姐姐说的是靳成吗?哈哈哈,要不是姐姐派人让我感染了这天花,我又怎么有机会出宫打探?
我出宫查探这才知道,靳成早就死了,被你杀死了,已经整整死了十五年了!所以,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你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我的了,我的好姐姐!”
皇后娘娘听后一震,慌了神,竟然撞翻了酒杯。
皇上看着她失态的样子,内心不禁疑惑重重。
靳成?这个名字好像什么时候听过。听着这姐妹二人的对话,他不禁怒从心生。
靳成,这分明是个男人的名字,自己的女人竟然敢在如此盛大的宴会上提男人的名字!
这对一个帝王而言,是比亡国更加厉害的耻辱!
景容没有再作声,而是提笔作画。血珠滴落在纸上,她却用手指将那些血渍变成了片片枫叶。
霎时间,一幅栩栩如生的鱼游潜底图就出现了,除却那些江岸上飘落的红枫,竟然和三年前,与涉月国比赛时,皇后画的那副图一模一样。
底下的众大臣,包括宫中女眷皆都讶异出声,这画怎么会一模一样呢,甚至连皇后当年作画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皇后顿时瘫阮在地,皇上失魂落魄的揪住她问:“景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景容会和你画的一模一样,你快说!”
而底下的人都清楚,就算是有意模仿,笔锋与手法也不会一模一样,除非是出自同一人!
此时皇后已然倒在地上,面色灰白。
“孟郎,”容贵妃抬起头,脸上的桖已经将她径间的衣服染透。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在我入宫的半年后,又娶了我亲姐姐做皇后。
从那你我断情十五载,你认定了那个最初与你情投意合的女子是皇后,你以为是我冒名顶替了我的孪生姐姐进宫为妃,你只知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害人无数!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那个被冒名顶替,被诬陷杀皇子的人!每当国内有重大场合,我才会站在你的身侧,若不是我自身的这些才艺,恐怕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初初……你才是初初……”皇上看着地上容颜惨败的皇后,又看向大殿之下的景容失声呢喃。
怪不得他这么多年与皇后相处,一样的脸,却再也不是当年的感觉。
其实,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初初这个名字,是他年轻时微服私访出宫,在与景容情定时,他亲自给她赐的名字。
初初,鸾凤和鸣,悦妻如初,那是绿柳树下,深情的男子对美丽女子一辈子的承诺!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告诉朕,我本就是立的初初为后,我心目中,我的皇后一直是初初啊!”
“这各中原因,你去问你身边的好皇后吧!可究根问底,都是你负心薄幸!若是你真的爱初初,又怎么会分辨不出孰真孰假!
孟郎,这是此生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前我确实很爱你,但到现在我的爱没有了,一丝一毫都没有了。从此我们便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景容转身跑了出去,他要去守着靳成,那个为她痴,为她傻,为她死的男人,他生前,自己无法回应他,那么死后,她便对他不离不弃!
“初初,别走……”皇上就这样踉跄追了出去,那模样没有一点皇上的威严,只是个丢失了心爱女子的男人……
皇帝,皇后,贵妃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靳成,每个人都曾年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