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臣答应,不过先办几件大事出来才行,否则贸然处于高位,别说其他的人不会服,连我自已的一关也过不了!”他也不娇情,再推却就很失担当的勇气,他卫鞅自问不输任何一个名宰辅。
“哈哈,这就对了,当浮一大白,先给你贺一下!”
“叮!”君臣两人相视哈哈一笑,碰杯一饮而尽。
“臣想不到,孙膑孙军师那么就要攻陷巴国,估计年尾,巴蜀一带你我君臣就可以驰骋那一片平地山谷了!”
卫鞅着实意外,虽然说巴蜀无论兵之勇还是兵之利比不上秦国,但仅靠一万精兵以摧枯拉朽之势攻破大半个巴国,孙膑的兵法堪比先祖孙子了,难怪三子把他从魏国弄回来,用他开疆拓土。
“哈哈哈哈——那敢情好,本公那匹汗血宝马就有地方自由飞翔了!”秦孝公心情大好,豪迈大笑。
“君上,你那匹算宝马?右庶长那匹乌骓马呢?”卫鞅眨眨眼,古怪地笑了笑揶揄道。
“嗐,别提了,他那匹乌骓马是天马、神马,和他比,不得气死?”
“哈哈……”
……
岐山县,一处芳草郁郁葱葱的小溪流边,一个头戴着斗笠的老者在一个小水潭石头上垂钓。
他盘坐在久经风雨洗礼而显岁月悠悠古朴的大石上,一动不动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哒哒……”有脚步声从背后响起。
“连!你、你还好吧……”
声音颤抖,不再年轻,是把女的老妇声,然而,传到他的耳朵仿如隔世。那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那是一个美丽而热情的少女,挽着裙角为他翩翩起舞,那是一个多少次因为挫折把他拥入怀抱中安慰的女人,那是一个多少次日夜共枕而眠的女人。
他手中的鱼竿掉在石头上,浑身颤抖着,缓缓站起转过身来。
“老妻……”说完,老泪纵横,从那满脸的白须顺流而下,滳落在大石上,溅湿一片。
“阿大……呜呜呜……阿大……”嬴乐公主捂住嘴唇,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滴滴答答流下。
“你个老东西,还站着干嘛,还不下来说话!”太后一杵鹿头拐杖,冷哼一声。
“啊,是是……”秦献公心虚地连连点头,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
“阿大……呜呜……你好狠心哪……娘亲和女儿为你牵肠挂肚,痛不欲生……你,却连封书信也没有……呜呜……”嬴乐公主扑进阿大的怀抱,用力打了几下,眼泪很快就打湿了秦献公的衣裳。
秦献公老目泛红,连连眨着眼睛,强忍着泪水,抚摸着嬴乐公主头上的青丝:“我儿,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啊……”
他的双目对上了自已的老妻,望着她头上已然霜白的青丝,额头上还有三条皱纹,面容憔悴不堪,鼻子一酸,眼眶内滚动的泪水再也无法忍着……
“哭甚?像个老娘们似……似的……还有很多外人在呢……”太后原本强忍着近一年的忧郁悲哀,化为千千相思泪,少年夫妻老来伴,每逢半夜,惊醒时总是觉得他还在,那个不值钱的檀香木枕一直留有他的气息,喃喃自语夜半私语时,四周却无人响应,今天得见老夫君,失而复得,却是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