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颢这头刚回到院子,那头就有下人来报,说是阮府的二少爷差人来传信。殷颢听后就命人将阮府的小厮请了进来。
阮家在京都也是名门望族,阮府的老爷子阮甫诚就任参知政事,身居要职,膝下共有三子,长子阮烨颇有才华,前程似锦,次子阮灿虽有文采,却是个药罐子,而三子阮炎活脱脱是个纨绔子弟,只是凭借祖业在京都谋了个芝麻大点的小官。而阮府的二少爷阮文偲正是二房阮灿的嫡子,与殷颢同岁,两人称兄道弟,关系甚好。
殷颢接过信件打开一看,是一张画像。画像中的男孩,眉清目秀,容颜娇俏,要不是一身男装,差点就要认作是女孩子。
殷颢将画像叠了起来,对阮府的小厮问道:“文偲兄给我这张画像,是为何意?”
那小厮跪在地上低头回道:“世子爷,我家二少爷想请世子爷帮忙找一找画像中的这个人。”
殷颢心有疑惑,开口问道:“为何?”
小厮如实回道:“世子爷,这画像上的人前些日子偷了二少爷的玉佩,还出手打伤了二少爷,脑袋都砸破了,流了好多血。二少爷气不过,就命人拿着画像四处寻找,都好些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才求到您这里来。”
殷颢大惊:“什么人这么放肆,文偲伤得重不重?现下还好?”
小厮叩谢道:“多谢世子爷关心,二少爷如今已无大碍。”
殷颢点点头挥手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少爷,这人我会帮他找,让他放心。”说完,又命人给阮文偲备了份薄礼,令小厮一并带回府去。
是夜,张玄阳站在观星台内,垂手而立。一个白衣小童走至身旁,轻声问道:“师父,可是在担心北地战祸?”
张玄阳摇了摇头,抬手指着夜空对白衣小童问道:“奕儿,你看看这天象,能看出什么?”
钟离奕抬眼想天空看去,忖度了一会,回道:“师父,紫薇太阴,两星相近,可有预兆?”
张玄阳微微点头,抬手摸了摸钟离奕的头说道:“你说的不错,奕儿,看好了,这紫薇星就是你将来要辅佐的人。”
钟离奕乖巧地点点头,又继续抬头凝望着浩瀚夜空。
张玄阳看着渐趋靠近的两星,若有所思:是时候相见了。
“再来。”卫珞手执沙包,对着面前身着火红劲装的卫姮大声喊道。
“哈!”卫姮一拳打在沙包上,感觉整个手臂都麻木了。
卫珞见卫姮不停地甩手,知道她这是用力过猛,就随手扔掉沙包,双手握住卫姮的手臂按捏起来:“你现在的力量不行,出拳不够猛,打不出伤害。日后不要仗着自己学过拳脚就轻易跟人打架,知道吗?”
卫姮点了点头,说道:“我那天也是气急了,不过我跟那小子打起来也没吃多少亏,总得来说还是我赢了。”
卫珞抬手在卫姮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教训道:“赢什么赢,头发都被人揪掉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女儿家的头发,尤为珍贵,怎能如此不爱惜。”见卫姮仍旧一脸不忿,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又开口说道:“你下次再忍不住跟人打架,就直接咬,别咬硬的地方,专挑像耳朵这种软的地方咬,知道了吗?”
卫姮笑嘻嘻地抱着卫珞的手臂说道:“嘿嘿,我记住了,我就知道,十四叔最疼我了。”
卫珞看着卫姮这副娇滴滴的小女儿模样,再硬的心肠也柔化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走,我再陪你跑两圈。”说完,就拉着卫姮往校场边走去,带着她一起跑步。
卫姮一边笑眯眯地跟着卫珞跑圈,一边试探地问道:“十四叔,我刚才听校场的那些虎贲勇士说,咱们前几天看的那个连生,如今在京都名声大噪呀。”
卫珞不以为意道:“他唱得好,自然能出名。”
卫姮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听虎贲说,他最近出了场新戏,每场都座无虚席呢。”说完见卫珞一点反应都没有,又继续问道:“十四叔,你听过他的新戏吗?”
卫珞突然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卫姮,一言不发。
卫姮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就上前扯住卫珞的衣袖小声问道:“十四叔,你怎么了?”
卫珞看着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沉声问道:“这些话你都是听哪个虎贲说的?”
卫姮抬手捏着自己的耳垂,偏头看着校场上陪练的虎贲,心虚地说道:“我也不记得了,他们就随口一说,我也就随耳一听。”
卫珞冷笑一声,抬眼往身后的虎贲军看去,冷声说道:“如今的虎贲都不练功夫,全跑到戏园子听戏了吗?”
一众虎贲郎见十四皇子发怒了,齐齐跪下请罪。
卫姮也觉得大事不妙,她只是因为好奇才拉着一个虎贲问戏园子的事,没想到会连累一整队虎贲军,再也顾不得什么连生不连生了,忙拉着卫珞的手臂说道:“十四叔,许是我记差了,不是他们说的。”
卫珞转过身正对着卫姮严肃地说道:“你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了,最近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再带你出宫的。”说完不解气,又伸出食指在卫姮的脑门上轻点几下说道:“你手臂上的擦伤都还没好全,就不能消停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