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正赏着梅花呢,突然被皇祖父抓住了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皇祖父的询问,这才想起手上的伤,心里慌得要死,只得装聋作哑道:“啊?什么?”
卫珞见情形不对,若是卫姮私自出宫的事被父皇知道,就凭父皇对卫姮的宠爱,那东宫和守城的一干人等恐怕都难逃一死,而那个打伤卫姮的人估计也要遭受灭族之灾。两下权衡,卫珞便直接跪在皇帝面前说道:“回父皇,是儿臣失职。”
皇帝微微眯上眼,透出些许危险的味道,沉声问道:“这是你伤的?”
卫珞毫不犹豫地回道:“是,请父皇责罚。”
卫姮一看卫珞出来顶包,就忙解释道:“不是的,皇祖父,是我自己在练武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不是十四叔伤的。”
皇帝转头看着卫姮冷冷地问道:“练武时伤的?”
卫姮连连点头道:“对,是我自己伤的,不关十四叔的事。”
皇帝附身将卫姮放下,偏首对常禄吩咐道:“去请太医给郡主治伤。”说完又往卫珞走近几步冷哼道:“纵然朕准你教导固安武功,你也不该乱了分寸。你在她身上留了多少道伤,朕就在你身上留下多少道伤,以此谢罪。来人啊,将十四皇子拖下去,杖责三十。”
卫姮一听皇祖父要打十四叔,忙跪下求情道:“皇祖父,不关十四叔的事,求您不要罚他好不好,皇祖父阿姮求求您了。”
太子也看不下去,开口求情道:“父皇,十四弟一向疼爱阿姮,想来此事与十四弟无关。”
皇帝冷哼道:“无关?他既是固安的皇叔,就该好生照看固安。如今固安受伤,他难辞其咎。”
卫姮一听皇祖父这么说更慌了,再顾不得出宫不出宫的事了,只想把事情全交代出来,免了卫珞的军棍:“皇祖父,不是这样的,跟十四叔无关,是我不好,是我偷……唔。”
卫姮话还没出口,就被跪在一旁的卫珞捂住了嘴巴。卫珞看着卫姮,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坦白。卫姮也看懂了卫珞的意思,不敢再说,但心里还是急得不行,忙开口道:“皇祖父,我身上的伤不多的,就这一个,而且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您就不要罚十四叔了。”
皇帝将二人之前的动作看在眼里,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还是气卫珞没能护好卫姮。
太子见皇帝不说话,忙跪下求道:“父皇,儿臣是阿姮的生父,没能照顾好她也是儿臣失职,要责罚请责罚儿臣吧。也请父皇念在已逝容嫔娘娘的份上,饶过十四弟。”
皇帝合上眼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太子,你身为固安生父,却未能护亲女周全,上对不起高堂,下对不起子嗣,回去罚抄十遍孝经。”
太子听后忙领旨谢恩:“儿臣谢父皇恩典。”
皇帝转头又对卫珞说道:“十四,你身为皇叔,不爱惜后辈,实在可恶,杖责十五,以儆效尤。”
卫珞听后知道这事算是揭过去了,心下松了一口气道:“谢父皇恩典。”
只有卫姮一个人觉得不满意,还想再劝,却被卫珞牢牢抓住手腕,不许再说,最后只好一脸歉意地看着卫珞,心中自责不已。
旨意一下,就过来了几个禁军将卫珞带了下去,执行杖责。卫姮看到担心的很,忙起身去追,却被常禄拦住道:“郡主殿下莫急着走,太医都已经到了,还请郡主移步到内殿让太医察看一番,也好让陛下安心。”
卫姮转头看了看父亲,见其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皇祖父,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宫女去了内殿。
十五军棍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对于皇宫这群金贵的皇子王孙而言,确实够多的。但幸好卫珞自小习武,练得一身硬骨头,扛下这十五军棍也不再话下。而且太子一直站在旁边监刑,所有人都知道十四皇子丧母后就一直被养在皇后膝下,这么多年视若己出,甚至于比太子殿下更得皇后宠爱,而太子对于十四皇子也是亦兄亦父,两人感情甚笃,犹如同胞兄弟般,自然也不敢下狠手,只好意思意思地敲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