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回了东宫后就直接去了太子妃的寝宫。
太子妃此时正侧靠在美人榻上看书,听到宫女通报后,就看到卫姮兴冲冲地走了过来,便随手放下书册,对卫姮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抬手理了理她的额发道:“怎么了?”
卫姮抿着嘴,一双眼睛斜看着右上方的虚无冥思了一会,待理清了思路才缓缓开口道:“母亲,我觉得国师是大才,我想拜他为师。”
太子妃轻轻地拍了拍卫姮的手背:“你一个深宫贵女,如何能拜他为师?”
卫姮坐正身子,一脸认真地说道:“母亲,只要您能允了我,我就能想法子让他收我。”说完见母亲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又赶忙起身跪在地上,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母亲,我保证,只要你能准我跟国师学艺,我一定乖乖地不惹事,我保证认认真真地学,绝不敷衍了事。”说罢怕太子妃还有顾虑,又继续说道:“母亲放心,我很聪明的,也会更加努力,彦康师父的功课绝对不会落下。”
太子妃听了卫姮的保证,放下心来,其实她早就有意让卫姮与国师多多接触,但是如果是拜师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这样更好,想到这里,太子妃便站起身来,将卫姮扶起说道:“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便不再多言,只是,你需得记住自己的许诺。”
太子妃拉着卫姮在榻上坐下,轻柔地说道:“以后彦康先生的课,你只需念半日,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国师为人一向奇怪,他若真的愿意教你,你便专心地跟他学,时间问题,你且听他安排,至于宫规的事,我自会和你父亲说。只一点,你对外需得遮掩身份,切莫再惹是生非。”
卫姮一听母亲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喜不自禁,抱着母亲的手里撒娇道:“母亲您真好,还是母亲最疼我。”
太子妃被卫姮摇得有些头晕,便轻轻推开她道:“好了好了,我这里是给你准了的,不过国师肯不肯收你,还需你自己努力。行了,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母亲”卫姮这边得了准信,也不多纠缠,领着宫人就回了自己的寝宫。
全嬷嬷在卫姮走后,上前赞道:“娘娘真是神机妙算。”
太子妃看着卫姮离去的背影,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是天意,路我已经为她铺好了,以后就看她如何走了。”
全嬷嬷微微福了福身子道:“郡主吉人自有天相,日后定然一世无忧。”
太子妃听到全嬷嬷的话,沉默不语,偏过头来看着窗外的,脑中又回想起了当初寿阳公主远赴塞北和亲的场面,心中一冷,转念又想到当初卫姮降生时,圣上钦赐名讳的情景和国师相看面相时说的话,贵,不可言嘛。
卫姮这边刚回了寝宫,就忙吩咐人去查国师的事。从他的脾气秉性,喜恶习惯,日常往来,甚至是生活琐事通通要记录在案,连他出门的时间,他府上的地图和太史局的上下关系,内部结构都要查清楚。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把你摸个透彻,自然能顺着你的脾气驱使你。卫姮心中有了主意,就不再多想,拿起课本继续背诵起来。
今天年初一,各方来朝贺岁,卫姮倒是得了皇帝的恩准,没出去凑热闹,只是一早跟着母亲拜见了太后和皇祖母,以及各位叔叔婶婶,就独自回了东宫。
“圣上有赏,固安郡主请出来领赏。”
卫姮正埋头苦读,忽然听到外头有内侍来送皇祖父的赏赐,忙出来领赏谢恩。
“圣上有赏,赐吉祥如意一柄,八宝璎珞一副……”宣旨太监高声宣读,连带着东宫众人也面露喜色,陛下果然最宠郡主,年年都会赏好些个东西,这规格竟是比太子殿下得的都多。
宣旨太监念完后,大手一挥就让人将东西抬了进去,卫姮也忙伏地谢恩,黛姜待卫姮接了旨后,赶忙上前给宣旨太监的手里塞了些银两。
那宣旨太监接了银子,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对着卫姮说了几句吉祥话,又屈着身子走近些,悄悄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卫姮小声道:“郡主殿下,这是皇上额外赏您的,未有记录在册,您且收好,莫让旁人瞧见了。”
卫姮心有疑惑,面上还是温和地笑了笑道:“有劳公公了。”说完就接过锦盒偷偷地塞进袖子里。
卫姮等人都散了,便令黛姜在殿外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独自回到书房。卫姮在椅子上坐下,慢慢地掏出袖中藏着的锦盒,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个做工精致华美的金镶玉锁,漂亮倒是挺漂亮的,就是样子有点奇怪,这玉石似乎比寻常的玉佩要厚实一些。
卫姮将玉锁取出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看到盒子里还有卷纸条,就打开来瞧了瞧。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卷纸条上记载的是这玉锁的质地和用法,难怪这个玉锁看着比寻常的玉佩厚实呢,合着里面暗藏玄机。
卫姮照着纸条上记载的方法,轻轻地扭动玉锁上的一颗小珍珠,“咔”的一声轻响,玉佩便轻巧地打开了,里头有一个小暗格,不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卫姮盯着这个暗格反复打量,突然眼睛一亮,这形状似乎有点眼熟,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