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国公府内,镇国公正坐在书桌前对儿子问道:“颢儿,可都收拾妥当了?”
殷颢颔首回道:“都已准备妥当,明日便可随大军出发,只是妹妹似乎另有打算。”
镇国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她要回门派,随她去吧。”说完镇国公轻轻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如今北地战事紧张,陛下既已下令派我镇守,需得尽快赶往,你莫要心有不满。”
“国事为重,儿子省得。”殷颢面上带着淡笑,不着痕迹地轻抚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镇国公见儿子如此省心,甚感欣慰,又开口说道:“我有样东西还在国师那里,你去太史局替我取来。”
“是”殷颢起身对父亲行了一礼,便转身出去了。
……
“殷世子有礼了,不知世子突然造访,有何吩咐?”钟离奕对着殷颢施礼一拜,眼睛有意无意地朝着他审视了几眼。
殷颢微微一笑,和善地说道:“公子不必多礼,我奉家父之命,前来向国师大人讨要一样东西。”
钟离奕因早先得了师父的嘱托,此刻心下了然,便拱手回道:“家师已经交代过了,世子请随我来。”
“好,有劳公子。”殷颢对钟离奕道了一声谢,便抬脚跟着钟离奕去了观星台。
……
“角二星为天门,寿星,金星,春夏为火,秋冬为水……”卫姮此时正背得昏天黑地,为了尽早能够让国师讲课,她算是拿出了年末皇祖父查功课时的拼劲,埋头苦读呢。
“吱~”观星台顶层的大门被人推开,随后又进来了两个人。
“世子请。”钟离奕侧身对殷颢推手邀请。
殷颢点了点头,便抬脚迈了进去。
观星台顶层与下层皆不相同,大半片地方都是没有顶的,且还架置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器具,而这间屋内,亦是分了内间和外间,外间三面通透,镂空雕刻的石壁门板上挂了些许轻纱和一些做工精细的铜铃。内置摆件一应风水考究,倒是个平心静气的好地方。跨过外间,穿过几步宽的走廊隔间,便至里间暖阁。暖阁左厢倒是摆了很多书架,上面堆满了不少古书。
殷颢正站在正厅内欣赏着暖阁左厢的藏书和墙壁上的书画,突然瞧见一个身着白色流仙裙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手持一卷书册,口中振振有词。
钟离奕从供台上取下一个锦盒,转身递给殷颢道:“这就是师傅绘制的九曲玲珑阵法图,世子请收好。”
殷颢移开视线,恭敬地接过锦盒后,对钟离奕道了一声谢,便转身打算离开。
“师兄。”卫姮原本还在专心致志地背书,突然听到了钟离奕的声音,便转头看了过来,一瞧正是本尊,便开口打个招呼。
殷颢都快跨过门槛了,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得转过头来,恰巧看到卫姮笑脸盈盈,便施礼问道:“郡主殿下怎会在这里?”
卫姮顺着声音看去,当看清是殷颢时,也很诧异,忙开口掩饰道:“我在这里看书。”
殷颢微微颔首,嘴角一扬,干愣了半天,又抬起头说道:“可否请郡主借一步说话。”
钟离奕虽然敦厚耿直,倒也不是个傻的,便抬了抬手,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给二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
卫姮待钟离奕走后,盯着殷颢看了半晌,见他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主动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殷颢默了半天,刚要开口就被卫姮打断了,不由地摇头轻笑了几声,又正了正姿态,开口说道:“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卫姮一脸漠然地看着殷颢,没有回答。
“可能要去很久。”
“……”
“这次北地恐怕要不太平了。”
先前几句,卫姮一直搞不明白殷颢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听到这里便忍不住开了金口问道:“北地不是一直不太平嘛,不过自打皇姑姑嫁过去后,边境也不过是小规模私斗,于国政无碍。”
殷颢见卫姮难得开口,便耐心解释道:“边关来报,伊塔木王子为争王位力荐北狄王乌丸达对我大启开战,还私下召集了五万大军。”
“怎么会这样,两国不是已经和亲了吗?”卫姮心中大惊,五万大军,皇爷爷私下给她的玄甲军也不过五千人马,这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