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养心殿内,孝武帝得知卫姮放走殷颢后勃然大怒。
常禄一见情形不对,立马跪地安抚道:“陛下息怒,人一定能追回来的。”
孝武帝冷笑一声:“追?上哪追,人都跑没了,怎么追。”
常禄身板一震,伏地不语。
孝武帝靠在椅背上,抬手捶打自己的膝盖,口中呢喃道:“固安啊固安,是朕太过宠爱她,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真是令朕失望。”
常禄抬起头宽慰道:“固安郡主毕竟年幼,不懂朝政,怕也是被镇国公世子蛊惑,才会犯下如此错事。”
孝武帝重重得捶了一下膝盖,冷声说道:“传朕旨意,固安郡主,恃宠而骄,干涉朝政,公然抗旨,令其禁足,闭门思过,未有赦免,不得擅出东宫一步。”
“陛下三思啊。”常禄见小郡主要被禁足,心下不忍,还想再劝,但见皇帝面色不善,便只得噤声,不敢多言。
卫姮在寝宫内接到旨后,面色一僵,从小到大,无论她做错什么,皇祖父都未曾罚过她,如今竟下旨将她禁足,想来也是气得厉害。
黛姜听闻旨意后,也是一阵诧异,待宣旨太监走后,走近卫姮身边,轻声问道:“郡主,这可如何是好?”
卫姮苦笑道:“无妨,遵照皇祖父的旨意,闭门思过。”说完便转身回了书房,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黛姜眼瞅着卫姮一如往常地回到书房看书,心下焦急,却束手无策,只得叹一口气,继续服侍郡主。
与此同时,东宫另一隅也得到消息。
一名宫人一字不漏地将固安郡主被软禁于寝宫之事上报给太子。
坐在一旁的卫珞听后,眉头一皱,待宫人退下后,起身说道:“三哥,这事也有我的份,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太子坐在圈椅内,看着卫珞平静地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去添乱。”
“可是卫姮太委屈了。”卫珞站在原地,一脸心疼地看着太子。
“坐下。”太子起身走到卫珞身边,将他拉回椅子上坐好,开口分析道:“这件事由阿姮担着便是最轻的责罚,若是换了旁人,便不能善终。”说完,太子转身踱步至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轻声说道:“阿姮也该关上一关,收收心性了。”
卫珞坐在椅子上听着太子的话,心下十分认同,他虽宠爱卫姮,但也不能太过纵容,而卫姮近些年来,胆子愈发的大了,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兆头。而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朝政复杂,确实没有过多精力来照看她,将她关在寝殿,到也能放心不少。
想到这里,卫珞心里平复不少,又转口问道:“三哥,议和之事是否定下。”
太子立于窗边,拳头紧握,眉头微皱道:“父皇心性刚毅武断,所下旨意向来不可更改,我等也无力回天。”
卫珞听后沉默一会,看到太子脸上心痛的表情,索性拍一下桌子,开口说道:“三哥,倘若父皇当真要将瀛沧二洲赠于北狄亦无妨,日后发兵再讨回来便可。”
“讨回来啊”太子仰头望空,心下一片茫然,自古大启便重文轻武,而今能言善辩的文官倒是一抓一大把,但能征善打的武官确实一将难求,否则也不会让镇国公府一门独揽兵权,致使父皇如此忌惮。
卫珞看着太子,心下了然,大启武将不丰,如今怕是无人可用。想到这里,卫珞心中澎湃,遂起身疾步走至窗前,对着太子拱手道:“三哥,我愿领兵讨伐北狄。”
太子闻言,转身看着卫珞,面上意味不明,沉默不语。
卫珞未得回应,又继续说道:“三哥,我自幼承教于宋老将军,于兵法一学,颇有所得,且多年来操练虎贲,亦是善武。”
太子没有说话,回过身继续看着窗外,心下盘算,卫珞尚武他是知晓的,也知晓卫珞的心思,可是领兵打仗不可儿戏,且战场多变,若是有什么闪失,母后那边也不好交代。
“三哥。”卫珞见太子迟迟不肯回应,心下焦急,他自小便想领兵从武,而今边关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此次不得成事,以后怕是再难有机会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