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日,寒梅园外车水马龙,各家公子小姐都盛装打扮,前来参加大周王朝第一场皇家宴会。
阮慈一下马车,就有众多名门贵女主动上前来打招呼。
“慈姐姐,你今天这身袄裙好生漂亮呀。”沈姑娘一脸羡慕地看着阮慈,满嘴夸赞。
宋四姑娘打量着阮慈,颇为赞同道:“慈姐姐皮肤白皙,穿上着银红的袄裙最是合适,若是换了旁人,恐怕就显得俗气些。”
阮慈听后,心里得意的很,搀着两位闺秀一边往园子里走,一边说道:“所以说啊,这衣裳呢,还得挑人穿,这套裙子可是我大姐姐特意从霓裳阁给我订制的。”
沈姑娘听后,惊讶地很:“从霓裳阁定制的?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阮慈不以为然道:“我大姐姐最是疼我的,这点银子不算什么,我头上的金簪子也是祖母特地去宝芳斋给挑的。”
宋四姑娘听后,笑着回道:“这也不稀奇,这京都城里,谁不知道阮老太太最疼你这阮二小姐,你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都会有人爬上去给你摘的。”
阮慈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盛,最近在家里总是被大房一家压上一头,心里正憋屈着呢,现在听着京都的小姐妹吹捧两句,心里头舒坦的很。
宋四姑娘陪着阮慈往前头走,忽然看到身后还有一个生面孔,想到母亲在家中提醒过,阮家大房的嫡女阮三姑娘刚回京都,今天也被邀请来参加中秋宴。因为阮家长房的大老爷在京中官职不低,母亲还特意嘱咐过,一定要和这位阮家三小姐处好关系。
想到这里,宋四姑娘便笑着对阮宓问道:“这位妹妹看着脸生,也是阮家的小姐吗?”
阮宓看着宋四小姐,谦和一笑道:“是的,刚随父母回京都,姐姐怕是不认得我。”
沈姑娘听到阮宓的话,也回过身来,笑盈盈地对阮宓说道:“妹妹莫非就是阮家长房的三小姐?”
阮宓淡笑着对沈姑娘点点头。
沈姑娘见阮宓这般和顺,便松开阮慈的手,凑到阮宓身边亲热地说道:“我早先听闻广陵人杰地灵,最是养人,现在看到妹妹这边,果然都是真的。”
阮慈见身边的小姐妹都弃了自己,上赶着去巴结阮宓,心中妒火中烧,便开口讽刺:“是啊,广陵最是养人,养出来的姑娘都是嘴毒心狠的,你们可躲远些,别被她的刺扎到。”
宋四姑娘听到阮慈这么说,倒是明白过来了,合着阮家这两个小姐有龃龉啊。不过无妨,这阮家二姑娘仗着祖父是京中的首辅大臣,一向盛气凌人,蛮横霸道,如今来了个阮三姑娘,身份比她还高,正好可以挫挫她的锐气。
想到这里宋四姑娘心中就有些幸灾乐祸,往日里受的那些窝囊气,可算是有出处了。不过这阮三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却能把阮慈气成这样,想必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至于沈姑娘,现在看到阮慈有些不高兴了,心中有些怕怕的,便又回到阮慈身边好言哄劝,只可惜阮慈现在并不领情。
……
后园中,阮文偲和殷顥坐在凉亭内品茶,后园风景虽好,只是大部分种的都是梅花,而今这个时节还没到花季,园子里有些光秃秃的。
阮文偲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后说道:“这茶倒是不错,只可惜手艺一般。”
殷顥将手中的杯盏放下,笑着回道:“自然是比不得你的手艺,你就别为难我的家仆了。”
阮文偲转过身,对着殷顥打趣道:“这怎么能算是为难呢,想当初我被诓得连续泡了七八壶茶,那才叫为难呢。”话音刚落,阮文偲觉得自己失言,不由地抬眼偷看殷顥的神情。
当初诓他泡茶的,可是固安公主啊。
阮文偲见殷顥面上一僵,神情暗淡,便开口劝道:“你说你也是的,何苦要讨来这个园子,让自己难受。你不是一向都拿得起放得下么,怎么对这固安公主,就这般看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