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园前园内设了一个高高的台子,数位舞姬正站在台子上翩翩起舞。众位公子小姐分席两旁,围着高台而坐,有说有笑。
那年轻潇洒的名门公子们恣意畅谈,笑声爽朗,不时还侧首往对面的女席看上一眼。
钟离奕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角落自斟自饮,反倒显得出尘脱俗。
殷筱看着心中欢喜,却又不好贸然上前搭讪,便只能按捺住心情和身旁的贵女攀谈,时不时地还问上几句钟离奕的旧事。
听到一阵脚步声,殷筱寻声望去,看到殷顥来了,赶忙迎上前,笑着说道:“阿兄,你可来了,快坐吧。”
众人看到殷顥来了,忙起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殷顥微微颔首,平淡地说道:“无须多礼,都坐吧。”
“多谢太子殿下。”众人道谢后,起身落座。
是他!
阮宓坐在人群中,愣愣地看着上席的殷顥,是他,当日救的我人,是他,他是太子……
而一旁的阮慈也是直直地盯着殷顥,缓不过神来。
这个人就是太子啊,好一个翩翩公子啊。
殷筱可没注意到女席这边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的兄长,只顾着在钟离奕面前表现一番,惹起他的注意,便侧身对殷顥说道:“阿兄,你看我今日办的这场宴席,还不错吧。”
殷顥微微点头道:“颇有趣致。”
殷筱听到兄长的认可,心中微微得意,便开口吩咐道:“去,把京都第一歌姬请上来,让她给大家唱上一曲。”
“是。”听到公主吩咐后,身后的内侍立马去后头安排。
片刻之后,一位娉婷女子款款走上高台落座,双手抚琴,轻声慢唱,歌声动人。
场内说笑声一应停下,众人皆侧耳倾听。
殷筱侧身对殷顥小声介绍道:“这位是云姬,京都首屈一指的大歌姬,听说是京都第一琴师孟先生的高徒,我今个特意把她请来见识一下,怎么样?唱得好听吧。”
第一琴师,这个人倒是听说过。卫姮不善音律,却十分仰慕她那个善于吹笛的十叔,也时常提起这位被贤王视为知音的孟先生。
一曲唱毕,云姬欣然屈膝行礼,恍若无意地往钟离奕的座位看了一眼,便轻声离开。
沈姑娘一边回味着云姬的歌声,一边感叹道:“不愧的京都第一歌姬,唱的真好。”
殷筱笑着接口道:“确实不错,连我这种不通音律的,也觉得极好。”
阮慈看到这般情形,眼珠一转,冒出个坏主意来,便对殷筱提议道:“公主若是觉得听不过瘾,不如让在坐善音律的小姐再为公主再演奏一曲,助助兴。”
说罢,又转过身对阮宓说道:“咦,三妹妹,我记得在家中经常听大伯母说,你最擅长音律,不如今天就给大家表演一番吧。”
阮慈心中暗笑,什么才情了得,琴技超群,不过是没人跟你比罢了,如今在云姬后边表演,肯定能让你打回原形。
殷筱闻言,一脸好奇地看着阮宓问道:“你就是阮家三小姐?你擅长什么?”
阮宓缓缓起身,对殷筱屈膝一拜道:“小女自小在广陵长大,擅长倒是说不上,只是堪堪能弹几曲琵琶罢了。”她知道阮慈是故意要她出丑,这倒无妨,不过她确实想在他的面前表演一番,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否能认出自己。
殷筱一听,便来了兴趣:“众闺秀习乐,皆已琴铮居多,琵琶倒是很少见,不若阮三姑娘就为大家弹奏一曲吧,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