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东宫,殷颢便再无兴致,差了人去保和殿向皇帝告假,便独自一人去了东宫的一处偏殿。
从喧闹的祭台回来,便越发的衬托出这偏殿的冷清。
自打殷颢入住东宫,他便命人将这里封了起来,除了定期洒扫之外,不准任何人进入。
殷颢推开殿门,走进偏殿,在正中间的地毯上缓缓坐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一阵寒风吹过,仿佛那人还在眼前,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
“听说你很聪明,那你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原是我,先欺负的你呀。
殷颢从怀中掏出玉佩,久久无言。
……
“参见公主殿下。”阮宓见殷筱惦着脚尖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什么人,便上前行礼。
“免礼。”殷筱随口回了一句,继续在人群中搜寻钟离奕的身影。
阮宓见殷筱没有搭理自己,讪讪一笑:“公主是在找谁?”
殷筱转过头,看了一眼阮宓:“没找谁,姑娘若是不认得去保和殿的路,就找个宫人领你去,莫要走错了路。”
阮宓察觉到殷筱不愿与自己交谈,便识趣地道了一声谢:“多谢公主体恤。”
刚说完,便见殷筱“嗖”的一声跑了出去,向一对身着祭服的太史局祭祀官搭话,并热情地牵起了其中一位女祭祀官的手,颇为友善,与自己的冷遇完全不同。阮宓两手与袖中握紧,心中颇为失落。
“钟离姑娘,先前听闻你身子不太好,现下可是痊愈了?”殷筱牵着卫姮的手,亲切地问询。
卫姮对于殷筱突如其来的热情颇感不适,却又不好回避,只好回应道:“多谢公主,已经大好了。”
殷筱一脸惊讶,抬手掩口道:“天啊,你真的能说话啦,你的声音真好听呀,国师可真厉害。”
卫姮一脸尴尬,你才知道我能说话?那刚才在祭台上诵读的经文,都说给狗听了?
卫姮知道殷筱一向大大咧咧,有些咋呼也很正常,便没有理会她这略微浮夸的赞叹。
殷筱见卫姮没有回话,自认为她是女儿家的娇羞,便笑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大大的大实话,你说是吧,钟离公子。”说罢,偏头看向钟离奕,一脸忐忑。怎么样?怎么样?本公主今天的妆容不错吧?衣服好看吧?是不是很惊艳呀?
钟离奕最是了解卫姮的,她这个人精,现在正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人家呢。思及至此,钟离奕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弧度:“公主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