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内,宴会开始,众人齐聚一堂,为阮老太爷贺寿。
卫姮看着满堂通明的烛光,心中微微有些发慌,撕心裂肺的恐惧感让她呼吸不畅,咽喉处隐隐有些痛楚之感。卫姮低下头带上帽兜,挡住一些光线,起身离开席位。
阮宓坐在一旁,看到卫姮起身离席,忙上前问道:“钟离姑娘,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卫姮低着头避开亮光:“人声嘈杂,我去僻静处清净一下。”
阮宓回头看了一眼席面,几十张大桌摆在一起,众人推杯换盏,确实有些吵闹。早前她就听说过上清府的人性情孤僻,倒也能理解这位钟离姑娘,便善解人意道:“也好,不如我赔你去后花园走走吧。”
“不必了,多谢姑娘好意。”卫姮心中微微有些惊讶,这位阮三姑娘看起来,在家中甚是得宠,为何会对她这般殷勤。
“那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府里的下人说。”阮宓有些惋惜,她知道这位钟离姑娘与荣昌公主交情甚好,本有意与她结交,谁知人家比荣昌公主还不近人情。
卫姮轻轻点头,离开了前庭。
……
卫姮在后花园中散步,因为前庭设宴,这里反而安静下来。阮府的后花园草木甚多,假山林立,光线昏暗,隐隐只有月光铺在这里。
卫姮深吸一口气,还是这里最是静谧舒适。只可惜,越是静谧美好的地方,越是有那多情的鸳鸯。
卫姮并非是个多事之人,本想转身躲开,却听到来人说道:“二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太子殿下马上过来。”
呵,听墙角听到仇人身上,可真是冤家路窄。
卫姮将本已迈开的腿又收了回来,静静地站在回廊的柱子后面看热闹。
不一会,便有一个沉稳地脚步声走近。
卫姮看向来人,眼神冰冷,还真是殷颢呀。她一直认为,殷颢为人还是很君子的,没想到,当了太子后,他竟然玩起了暗渡陈仓。
因为假山的遮挡,卫姮看不真切,但是两人抱在了一起,这点毋庸置疑。卫姮看得有些窝火,不由地嘟囔了句:“色令智昏。”
“啊!”的一声尖叫响起,女子被推到在地。
男子怒不可遏地斥道:“请自重。”说罢,便要转身离开。谁知那女子又扑到男子身上,死缠烂打。
卫姮有些惊怒,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子,她还是头一回见。正琢磨着要捡起个石头砸晕那个女子,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靠近。
只见阮宓领着几个老妈妈,走到假山旁,将阮慈拉扯开托出了园子。随后,阮宓施施然地走向殷颢,俯身行礼,交谈了几句话。
卫姮因为隔得有些远,听不清楚,就见殷颢有些气愤地挥挥手,便将人撵走。
待人都走清,殷颢突然偏头,抬步向卫姮走去。
卫姮站在原地未动,冷冷地看着殷颢走近。
殷颢走到卫姮身前一丈远处停下,冷冷地开口问道:“看够了吗?”
“尚未尽兴。”卫姮漠然。
殷颢有些恼火:“你一直站在这里?”
卫姮淡然答道:“是。”
“那你为什么不阻拦?”殷颢知道上清府的人向来淡漠,不问世事,但是看到卫姮这般作壁上观的态度,还是有些气闷。
卫姮不以为意道:“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呢。”
“你…”殷颢有些被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