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偏头冷哼,小声嘀咕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虽然卫姮说的声音很小,但是殷颢出生行伍,耳力甚好,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更是气愤。他抬眼盯着卫姮,突然在她的身上隐约看到了她的影子,一样的任性妄为,心直口快,随便一句话,便能把人噎的说不出话来。
殷颢的心绪平复下来,轻轻开口:“你认识她吗?”
卫姮面色一僵,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于是生气道:“一个死人,还提她做甚?”说罢转身就走。
殷颢忙跨步迈到卫姮身边,抓住她的衣袖:“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卫姮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答话。
殷颢松开卫姮的手,后退一步:“你和她很像。”
“所以呢?”卫姮转过头怒视殷颢:“你要杀我灭口吗?”
殷颢面对卫姮的恶意,愣怔半天,幽幽开口道:“她,恨我吗?”
卫姮冷笑:“你杀了人全家,难不成,你还要她从棺材里爬出来感谢你?”
“对不起。”殷颢低着头,看不出表情。
卫姮低下头,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湿润:“这种事情,怎么能原谅。”
殷颢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被一声呼唤打断。
“曈儿。”钟离奕跨过月门,看到卫姮和殷颢站在一起,心中一慌,忙走到卫姮身边,见她面上依旧戴着面纱,才略放下心来,牵起卫姮的手说道:“前庭宴散了,我带你回府。”
卫姮乖顺地点点头,随钟离奕一起离开。
殷颢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有些苦涩。
……
“啪”一盏茶杯摔在地上。
阮老太太抬手指着跪在厅内的阮慈,怒斥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太子是什么人,你也敢用这种龌龊手段,你是要我们整个阮家来给你陪葬啊。”
阮慈跪着爬向阮老太太,哭诉道:“祖母,我是真心喜欢太子殿下的,祖母,求您,随了孙女的心愿吧。”
三夫人小朱氏也跪在一旁哀求:“母亲,慈姐儿年幼,不懂事,求您别生她的气。”说完,抬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母亲,如今太子正直风华,与慈姐儿青春少艾,生出情谊也是在所难免的。”
阮宓面若寒冰,缓缓说道:“太子殿下当时十分震怒。”
阮老太太本有些松动,听到阮宓这句话,顿时又心中后怕。若是天家怪罪,阮家的仕途就全毁了。
“你胡说,太子殿下,他没有……”阮慈憎恨地看着阮宓,想要辩驳。
阮宓冷眼看着阮慈:“在场的人都瞧见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阮老太太气地疾步走到阮慈面前,抬手要打,却被三夫人拦下,最后还是没有落下,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罢了,幸亏这件事没有被旁人瞧见,太子殿下那边,也已经派了人去赔罪,这件事到此为止。”
阮宓微微偏头,看着阮老太太轻唤道:“祖母。”
阮老太太看了一眼阮宓,今夜幸亏阮宓发现及时,制止了这件事,不然怕是真的要捅破天,便吩咐道:“从今日起,二小姐禁足一月,谁都不许见。”
阮宓面色平静,端起茶杯,轻轻地吹开浮沫,抿了一口。
祖母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