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钟离奕同卫姮一道去阮府。听了半日下人的汇报,连在一起依旧没什么头绪。只是可以肯定,这作祟之人处处针对三房,府里闹成这样,也只是在阮老太太、三房和下人院中,其它各房却是风平浪静。不过这鬼怪作祟的流派做法,颇有南方韵味。这府上,恰好有刚从南方回来的人。
卫姮同钟离奕再次来到梅姨娘落水的湖边查看,正好碰上路过的阮宓。
阮宓娉婷俯身,屈膝行礼道:“见过二位大人。”
卫姮微微一笑:“三小姐多礼了。”这是卫姮第三次见到阮宓,每次都是不一样的面孔。第一次是贺寿那日,阮宓在席上对她多有照顾,看着是个温良贤淑之人。第二次,是当晚碰上殷颢和阮家二小姐私会的时候,这位三小姐匆忙赶来,颇有狠辣果决之态。而这一次,这位三小姐面上虽然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暖意,看来是有备而来呀。
阮宓面带笑意地看着卫姮:“不知大人可有进展。”
卫姮故作为难道:“未曾,府中的邪祟怕是不好除啊。”
“为何?”阮宓面露疑惑。
卫姮摇摇头道:“动机不明。一个失足落水而病故之人,有何仇怨,以致阴魂不散?”
阮宓含蓄一笑:“许是生前有怨,郁郁不得解吧。”
卫姮闻言,点点头道:“这个说法,倒也讲得通。”
阮宓低头无意间扫到卫姮腰间挂着一串嵌着夜明珠的禁步,不由赞叹道:“大人腰间的禁步好生别致,上面串的可是夜明珠?”
卫姮低头,抚上禁步道:“三小姐好眼力。”
阮宓抬手用绣帕掩口轻轻一笑:“原曾听人提过,钟离公子独爱夜明珠,没想到,竟是为了大人您,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可真好。”
钟离奕闻言,眉头微蹙。
卫姮有些摸不清这位阮三小姐的意图:“我和师兄感情向来很好。”
“师兄?”阮宓微微有些诧异,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妹?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阮宓沉思一会,压下心头的古怪,开口说道:“夜明珠这样贵重之物也能拿来赠予大人,看来钟离公子十分疼爱大人呢。”
“是吗?”卫姮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钟离奕,后者低着头,没有说话。
“当然。”阮宓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三叔曾经送过一支镶嵌着夜明珠的发钗给二姐姐,那夜明珠比姑娘禁步上的要小上许多,我二姐姐十分宝贝,去哪都戴着。”阮宓说完,突然咦了一下,转身面朝湖水,疑惑道:“我好像许久不曾见二姐姐戴它了。”
卫姮顺着阮宓的视线看向湖面,心下了然。
原来是你啊,阮家三小姐。
傍晚,卫姮同昨日一样,时辰一到便打道回府。只是今日马车刚走到转弯处,便绕了一圈,回到阮府后院的墙角处停下。
入夜,卫姮因惧火,不宜行动,便让钟离奕悄悄地翻进阮府。
一炷香后,钟离奕回到马车里对卫姮说道:“如你所料,真的在湖里。”
呵,原来,这才是阮家三小姐的目的。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帮你一把。
卫姮整了整衣襟问道:“师兄,师父的小宝贝醒了吗?”
钟离奕微微一愣:“你要用它?”
卫姮笑着点点头道:“驱鬼嘛,它最合适。”
……
朗日昭昭,万里无云。卫姮带着一个瓷罐子进了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