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筱自打进了庄子,便被一群夫人太太拉着说话,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找个由头逃出来,沿着湖边搜寻半天,才看到钟离奕和卫姮,正兴冲冲地想要上前搭话,突然被一位姑娘拦下。
阮宓屈膝,恭敬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殷筱不耐烦地“嗯”了一声,直接绕过阮宓。
阮宓不以为意,幽幽地开口问道:“公主可是要去寻灵台令?”
殷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色不善地看向阮宓:“与你何干?”
阮宓转身面向殷筱,微微一笑:“我只是担心,公主的满腔热情会被辜负。”
殷筱脸色刷的一下冷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宓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殷筱在茶案旁坐下,缓缓开口说道:“早些时日,灵台令和官正大人曾来府上做过客。”
殷筱见阮宓不紧不慢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然后呢?”
阮宓抬手接过一盏羽觞,放在殷筱面前继续说道:“我和两位大人多有接触,十分倾慕他们之间的感情?”
殷筱微微一楞:“什么感情?”
阮宓一脸羡慕地望向二人说道:“我见两位大人举止亲昵,本以为是亲兄妹,还曾嫉妒过。我家中也有兄弟,但即便是嫡亲的弟弟,与我亲近也不似两位大人这般。后来一问才知,两位竟并无血缘,而是先后拜于国师门下的师兄妹。”
殷筱不以为意道:“灵台令是孤儿,他与冬官正是师兄妹这事,众人皆知。”
阮宓面上微红,佯装羞愧道:“竟是我孤陋寡闻了。只是我从未想到,毫无半分血缘的男女之间,能如此亲密。即便是嫡亲兄妹,也是做不到这样的吧,不知公主和太子殿下之间,关系如何?”
听到这里,殷筱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宓见殷筱这般模样,心中有些满意,继续说道:“我曾听人说,官正大人早前行动不便,出入都由灵台令抱着。我原先在广陵的时候,有位好友也是腿脚不便,她出入都是由家中的粗使婆子代劳,她家兄长从未上前过。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这般年岁,还能同坐一席饮宴,身体触碰,必定是有缘由的。”
殷筱闻言幽幽地看向钟离奕,正逢卫姮在低头吃点心,一阵风吹过,将卫姮发髻上的步摇吹乱,钟离奕抬手将步摇理顺,动作轻柔,一脸宠溺。这般神情还有什么猜不到的,殷筱的眼神瞬间冰冷。
阮宓看到二人的举动微微一笑,见殷筱一直死死地盯着二人,便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唤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殷筱听到一阵轻唤,收回思绪,转头看着阮宓说道:“多谢了。”说罢,便一言不发起身离开了庄子。
阮宓见殷筱离开,脸上的笑意散尽,余下只有阴冷。
阻我路者,决不能留。
……
翌日,皇帝宣召钟离奕和卫姮入宫觐见。
卫姮和钟离奕见过皇帝后,便一道离开养心殿。出宫的路上被荣昌公主的侍女拦下,说是公主有请,便只好跟随侍女一道去拜见公主殿下。
殷筱坐在上首,看着下方落座的钟离奕和卫姮,心中忿忿,这两人还真是形影不离,感情甚笃啊。
殷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问道:“钟离曈,我听说你的占卜之术颇为厉害,不如今日替本公主占卜一卦看看吉凶。”
卫姮颔首,从腰间荷包里拿出几枚铜板,抛掷于桌上,看着卦象排算一番,起身回道:“启禀公主,从卦象上来看,公主是大富大贵之人,少有凶险。早年虽有血光,但多得贵人相助,并无大碍,日后便是一生顺遂,无灾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