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颢失魂落魄地回到寒梅园。
刚一进门,追风赶忙迎上来,小心问道:“殿下,您半夜怎会独自出门?”
殷颢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追风痛苦道:“我的心口,好痛。”
追风见殷颢满脸痛苦之色,急忙让侍卫去请太医,随后将殷颢扶进内室。
不久后,太医匆忙赶到,为殷颢诊完脉后,恭敬回道:“殿下,您这是忧思过甚,一时间急火攻心,才犯了心绞痛。且又加上饮酒,所以有些气息不稳。微臣这就给您开副安神顺气的方子,切忌莫情绪要再大起大落。”
殷颢微微点头:“太医,倘若有人畏惧明火,应当如何医治?”
“畏惧明火。”太医捋着胡须沉思一会,开口问道:“敢问殿下,为何会畏惧明火?”
殷颢眼神一暗:“早些年,因亲眼目睹家人葬身火海,此后便有了这个病症。”
太医微微点头:“若是这般,便无药可医。”
殷颢慌忙起身:“当真没有办法吗?”
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殿下,我等都是草木药医。而这位患者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殷颢失望地坐回榻上。
……
皇城内,殷筱解禁的第一件事,便是宣阮宓入宫。
殷筱坐在殿上,冷冷地看着跪在下方的阮宓,出言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朝臣。”
阮宓面上闪过一丝慌张,自打十名虎贲派出后石沉大海,不仅人没了,竟然连半点消息没不曾传回,她就猜到这件事恐不能善了:“公主,臣女岂敢谋害朝臣,其间定然有什么误会。”
“呵,误会?”殷筱冷笑:“上次传错话,你说是误会,这次要杀人,你还说是误会?”
“是。”阮宓叩首,不再多做辩驳,这件事只能一口咬死,是个误会。
殷筱翻了个白眼,再无耐心:“你不说是借十个虎贲去绑钟离曈吗,人呢?如今这十个派出去的虎贲人呢?”
“臣女不知。”
“哈,你不知?人是你派出去的,如今下落不明你说你不知?那我再问你,你不是要安排一个宫中画师去偷偷画像吗?我怎么听尚画局的人说,你压根就没去找过人?你到底安排的是哪位画师?本宫正好去查查尚画局有没有丢了画师。”
“……”
殷筱见阮宓不肯吱声,气得抬手拿起身旁的茶盏砸向阮宓,但她知道阮宓是重臣之女,不能真的弄伤,茶盏也堪堪砸在阮宓的手边,吓一吓她也能解气。
阮宓被手边碎裂的茶盏吓地浑身一颤,一阵屈辱感涌上心头,可奈何她是君,自己是臣,君臣有别,不可僭越。
阮宓紧紧咬住下唇,强忍下心中的不甘。
殷筱见阮宓被吓了一跳,即便心中还觉委屈,气还没有消,也不好再苛责她,只得作罢,挥一挥手道:“滚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阮宓缓缓起身,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默默地退出了宫殿。
回府后,阮宓命人打来洗澡水,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浴桶中。
今日尔等赐予我的屈辱,他日我必当千倍万倍奉还!
……
茶馆内,风无痕坐在窗边,开开心心地吃着花生米。
今日馆内的说书先生讲的是个高门贵女同一个落魄书生的爱恨情仇,颇有趣致,风无痕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