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宓抬手拍了拍小桃的手臂道:“是啊,这毒也可能是二姐姐自己下的。香包一事,只有你、我还有绣娘知道,旁的就没人知道了。”
小桃猛然醒悟道:“对呀。绣娘前几日已经回家省亲了,不在府中官府肯定找不到她。可是不对,二小姐院中那个买草药的小丫头也知道啊。”
阮宓淡然一笑:“放心,她不会乱说的。”
小桃不解:“小姐,您怎么知道她不会乱说?”
阮宓淡笑不语,继续弹拨琵琶,算算时间,二姐姐的疯病,该发作了吧。
……
几日后,大理寺贴出公告,将永康郡主遇害一案公之于众,并将涉事元凶一干人等全部绳之以法。
众人才知道,原来是原翰林院学士曹德舟的一党余孽心怀报复,潜入药铺将阮府二小姐买的药材偷偷掉包,改成与宗世府之物向冲的毒物,才致永康郡主毒发身亡。而阮府二小姐因被关押而受惊吓,在狱中得了疯癫之症,无药可医。
又过几日,宫中传来两道安抚圣旨,一道进了肃王府,一道进了阮府。
是夜,阮宓被阮甫诚叫进书房。
阮宓推门而入,屈膝行礼道:“见过祖父。”
阮甫诚抬手示意道:“坐吧。”
阮宓乖顺地起身落座。
阮甫诚看着阮宓,轻叹一声道:“宓姐儿,虽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有的时候,也要分清楚亲疏有别。”
阮宓低着头,不敢随意言语。
阮甫诚看着阮宓继续说道:“慈姐儿,终归是你的姐姐,是我们阮府的人,日后是要相互扶持的。”
阮宓低着头,出言逃避道:“祖父说的极是,日后我定当好好照看二姐姐。”
阮甫诚见阮宓半点悔意也无,眼神微冷:“你折损我阮府一位血脉,我可以念在你年幼,不予责罚。但是日后再筹谋,一定要记得,祸水要往旁人身上引。若是下毒一案定在慈姐儿身上,即便与你无关,可你终究是我阮府的人,也定然逃不了责罚,圣上也绝对不会让门风有瑕的姑娘嫁入皇家。”
“祖父,我……”阮宓闻言大惊失色,愣愣地看向阮甫诚。
阮甫诚执起茶盏,轻抿一口道:“如今此事,我已替你周旋,便就此揭过,不许再提。日后你再做谋算,必须慎之又慎,切不可再像这次,满是纰漏,一定要确保自己能从中全身而退,知道了吗?”
果然是祖父在其后操纵,阮宓心下了然,起身行礼道:“孙女受教了,多谢祖父。”
阮甫诚轻轻地点点头,抬手一挥:“行了,你出去吧。”
阮宓俯身行礼告退。
阮文忞站在门外,将二人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心中冷笑不已。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文章,微微攥紧,转身离开。
近日集市上热闹非凡,茶余饭后,人们都爱围坐在一起闲谈。闲谈的内容除了家长里短,还有两件大事。一件是永康公主出殡,一件是解试开榜。
永康郡主在大理寺结案后,就被下葬了。因尚未与太子成亲,这桩赐婚便不作数,圣上特下安抚圣旨,追封卫昕为永康公主,准其安葬在卫氏皇陵。
今年解试的开榜,让各省级考生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来年春天的会试。而今年京都解试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魁首解元乃是首辅大臣阮甫诚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