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可总算找着你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奴还以公主遇刺了呢。”
此时,玉伶也不知从哪蹦出来,对着如饿虎扑食的凤卿就是深情一抱。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着实令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玉伶,你别拦着我!我倒要揪起他们的耳朵,一个个的让他们把话说清楚!”
凤卿气得一把推开玉伶,直径朝前。玉伶惊慌失措,一个踉跄打了个滚儿竟跌着在地里。
玉伶感觉莫名其妙,见凤卿这般气势汹汹,像着了魔怔似的。心中大为疑惑,“公主,公主!切勿冲动!切勿冲动!”
苏凤卿才不听劝呢,平日里我行我素都惯了。虽说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但是未免也欺人太甚。
茶棚里,一干赶路人等见凤卿一脸杀气,气势汹汹。忙拿起包裹就溜之大吉。倒水的伙计们,也是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任由凤卿直接从他们身边穿过,却不敢出一声。
“你们给我站住!还想跑?莫不是做贼心虚?诶,你们还跑什么!告诉你们,今了个我可全都听见了,一字不落!”
看着你们平时装的个个乖巧的一副样子,没想到暗地里你们这些丫鬟婢女给我碎嘴,竟说我坏处。就连平日里阳刚正气的待卫,都被你们给带坏了。
还有那些抬轿伙夫,炊事伙夫,医官,也一旁子的加油鼓劲,尽说二话来消遣我。你们这么有默契,如此聊得来。以后要是成了家,干脆全都住在一个屋子里同立一个屋檐下。跟我去什么东临?切,又苦又累的!”
凤卿优雅甩起头发,叉着腰肢指着远处,一副婆婆骂街的样子。
尤其苏凤卿一身和亲服的披头散发,连凤冠也不知道哪儿去的邋遢样子极为引人注目,令在场的众人不禁啧啧赞叹,无比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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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和亲公主呢。”
“是送往东临的那个吧?”
“可不是嘛,听说国都被灭了。怪可怜的。”
“人家也没办法,不去投奔东临。难道还回那个被敌人占领的家乡。”
“唉,别谈了,别谈了。看人家公主如此,年纪轻轻,正值豆蔻,就要被送去东临皇宫消遣。人家也是不容易的。”
“传言,听说这和亲公主嚣张跋扈,蛮横无理,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这也不是没办法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瞧他们和亲队伍一行人,全都跟一群小混混一样。男的流氓混子,女的泼皮无赖。
他们这队伍一干人等,自从来我这茶棚!一坐下来就是喝酒打牌,划拳赌博!哪有一点去和亲的气势?搞得我还以为是乞帮讨债的人来了呢!
乘凉的乘凉,摇扇子摇扇。摆谱摆得跟个大老爷子,大老夫人的。这样也就算了,还把位子位子全都给占了,搞得我这生意都不好做!”
许多行人众说纷纭,就连茶棚的伙计和老板也这般相互对视说道,怼的和亲队伍的一干人等,脸上全是青一阵紫一阵。
他们说的也不错,苏凤卿毕竟也是晋国和亲公主!好端端的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自从晋国被灭,却弄得如此这般狼狈不堪。里里外外搞的人心涣散,偷奸耍滑。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虽说古往今来,当真也从未见过向苏凤卿这般如此嚣张跋扈,泼辣酸爽之女,乃古今和亲公主之所罕见。
可患难见真情,如今这般考验,倒越发看得出平日里乖巧顺从的那一干人等,人心是多么的阴暗险恶,多么的贪婪无比。
听了此番对话,凤卿气的没脸走过去了,流着眼泪直接转过身去。不料,却被一旁不出声的玉伶一手拉住。并且直接抓着凤卿的手,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他们跟前。
队伍里,医官,炊事伙夫,抬轿人,丫鬟婢女,侍从一个个低着头,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其实,躲在背后嗑瓜子的,看风景的大有人在。
“晋国都没了,如今这队伍,我们只留中用的人。临阵脱逃几个,我玉伶也不会在乎!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国破家亡,天地之大任我遨游。
可是别忘了。你们其中有一些,可都是世家大族当初送进宫来当丫鬟婢女身上原是带奴籍的。原本在府里伺候年纪轻轻的哥儿,姐儿。到了宫中,你们身上的奴籍也都交给了执事的老宫人了。
要知道,这身份也分三六九等。
贵籍,一般以世家大族,贵族子弟为籍。
商籍,常年经商行商之人。
良籍,就是平头老百姓。
贱籍,就是娼妓,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