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可如何是好?”
凤卿心急如焚,双眸死死盯着空荡荡的房间。紧张捂住口鼻大冒冷汗,疯狂跳动的心搅得自己七上八下,仿佛弹指间就会五内俱焚。
可弹指红颜就是这样无色无味,散入空气。若没有天香阁解药,即使是再身强力壮,对药物具有极强免疫性的人。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会七窍流血,五内俱焚而亡。
不知是否自己无意间,碰巧吸入了空中飘散的弹指红颜。凤卿之前刚刚恢复的脸色,立刻苍白无力。
纤细修长的指尖瞬间发白,逐渐转为紫黑色。一条条粗壮的紫黑色曲折经脉正在往自己的身体上游前行。沿着手臂,直逼心脏!
凤卿咬紧牙关,十分痛苦的捂住脑袋。恍惚间,感觉头晕脑涨,昏天黑地,呼吸急促难忍。内心如烈火中烧一般,炽热无比,好像立刻要化为灰烬一般。
“莫非,我苏凤卿真要命绝于此?不行,我是一名和亲公主。母后说过,一定要有做公主的样子。遇事不乱,便处不惊。
我可是连东临皇帝的面,都还没见着呢!啊啊啊,好痛苦!
真想再见大姐二姐和弟弟一面!见父皇母后一眼!
什么弹指红颜,才不怕你们!”
凤卿一头冷汗,嘴唇发青,死死撑着。
“我要站起来,走出去!让你们看看我晋国公主不是软骨头!不是什么下三滥贱货的恶嘴,就能随便喊出来的草包公主!”
凤卿一身红嫁衣鲜艳如血,厉声喝道。她凤冠堂皇,三千青丝弹指间化为满头白发,也全然不顾。硬生生的从床塌拼命直起身子,直径朝门外走去。
漫天弹指红颜下,苏凤卿发青的红唇逐渐变为黑紫,满头冷汗淋漓。双眸死死盯着那一碗沸腾不已的姜汤,发了疯似的将它砸在地上,心如刀绞,恨意绵绵对其一顿践踏。
用力过后的一阵痉挛,又让凤卿彻底狼狈跌倒,凤冠从头上滑落,散落一地凤冠珠宝。
苏凤卿一袭红妆,披头散发,缓缓低头见着自已纤细如玉的双手瞬间枯如白骨,瞬间泪眼朦胧。
加了鹤顶红的姜汤流淌在地上嗤嗤作响生烟,腐蚀出了一个黑色大洞。反胃的毒气,令人毛骨悚然,感叹其手段卑劣决绝!
“什么鹤顶红,明明是天香阁过量的七日断肠散!好你个宇文熠,竟连条活路也不留给我!今日见此毒,犹见此人!
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凤卿咬牙直立起身子,眼睛里满是不甘的怒火与痛彻心扉的恨意。
颤抖白骨枯手死死捏着仙君赠于钟山镜,大颗大颗泪珠从苏凤卿满脸皱纹曲折的老脸上滑下,滴滴落落打湿在小巧玲珑的铜镜面上。
凤卿倍感浑身无力,深入骨髓的痛处,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终于无力昏倒在地。冰凉潮湿的木地板上,凤卿倒在地动弹不得,嘴角流出的潺潺黑血,令人不忍直视。
月色静静流淌,昏迷不醒的凤卿身体上神奇的一幕突然出现了。
凤卿额间一抹凤凰印记熠熠生辉,如凤凰天女般涅槃生辉。璀璨刺眼的光芒下,额间滔滔涌出的般若业火迅速从头到脚覆盖包裹住她的身子。
般若业火似星火燎原般疯狂灼烧着凤卿的肉体,像太上老君用三昧真火炼垂丹一样。
远远望去,般若业火将凤卿己经包裹的差不多像个椭圆形的凤凰蛋一样。许多金色符文,莫名其妙不断从凤卿的七窍里涌出。环绕在凤卿周身,神圣而不可侵犯。
一炷香的时间后,金色符文化为虚无。凤卿渐渐从剧毒中苏醒过来,般若业火还不带凤卿反应,便立刻消失进入凤卿的身体之中了。
“咦,奇怪?我怎么醒过来了?”
凤卿睡脸惺忪,吃力从地板上爬起。看着自己又恢复变回原来的样子,身体大好许多,心中充满疑问。
遥望倾江城千里灯火,满廊坊市叫卖连天。
想不到,今夜还是如此热闹非凡,一点变化也没变。可还是感觉过了好久一样,这夜天仍不见破晓。凤卿这般想着,心中诡异十足。
不料,手中钟山镜面上滑起一丝光芒。刺得凤卿快瞎了眼,这恍然才明白:“哦,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在搞鬼。我说这天怎么还不亮了,看样子,你主人不简单,你这个小东西也是不简单。快,把天变回去。”
凤卿把玩着钟山镜,自言自语道。
殊不知,脑海如触了电一样。凤卿这才猛得回想起,钟山臻境里仙君跟自己说过的话。
“此镜曰钟山镜,持镜者用心冥想即可随意出入三界,遁入八荒。我那边的童子都认得你,如遇危险擦亮此镜。不需要冥想这镜子便能立刻将你带到钟山,免于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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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瞧我这脑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钟山镜可以瞬间移动的嘛,好吧好吧,钟山镜钟山镜!带我去找玉伶,带我去找玉伶。立刻逃离这里,立刻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