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星辰,划过天际坠入太平洋。
巍峨的通天宝塔,一袭红衣倩影如急速闪烁着光芒的星星飞速下坠,堕入深渊云霄。
湿润眼眶中,几滴生泪顺着纤细指尖的冰凉向上飞速升腾。如瀑长发下垂,似蜿蜒的银河伴随着点点萤光,连同整个红衣倩影,都隐于明月高悬,云雾缭绕之中。
月光如朔,触碰一种连心都反复破碎的感觉,如刀绞阉割般的疼痛感,铺天盖地的直朝凤卿双目微阖而来。
“有时候,人终有一死。这次,我还能安然渡过吗?”
只是这一次,宝塔上天青色的琉璃瓦跟洛阳城的一模一样。如朔的夜空里,终下起了朦胧的天青色烟雨。
真的很美,很美!仿佛又让我再一次回到了故乡。
泪眼间划过,空中飞速降临的一道璀璨星芒。凤卿认命的缓缓阖上凤眸,额间火焰升腾,包裹全身。伴随着那一道璀璨星芒陨落,溅起万丈火海...
.......
“我,还活着吗?”
晨曦,床上的凤卿艰难蠕动喉咙,紧抿嘴唇。微眯着双眸扫视,迟迟不敢睁眼,生怕打破眼眶黑暗之中的寂静无声。
房外,窸窸窣窣扫地声中传来一阵轻咳。
凤卿忙睁开眼看,原是白衣飘飘的佩兰在持扫帚扫地。
“嗨,我倒是谁?原是佩兰,走路没点声音,还以为是鬼呢?”
凤卿心想着,索性装也懒得装了,反手一个激灵翻身。便趴在桌上,操起茶壶就往嘴里头灌水。
殊不知,是今早新烧的龙井。
佩兰自顾自的于院外徘徊扫地,只听房内哐当一声巨响。便慌忙扔下扫把,推门而入!
只见,房内整齐的檀木桌椅打乱,茶壶碎裂一地,瓦片隙缝间升腾热气,茶香四溢。
“哎呀妈呀,可烫死我了!佩兰,你烧的是什么东西啊?壶里怎么竟是热水呀!难道我房内穷的,居然连凉水也没有吗!”
凤卿含泪叫苦不迭,发紫的嘴唇被烫的肿得跟猪一样。
还可怜兮兮捂着嘴巴蹲坐在地上,一眨一眨闪着泪花。佩兰见状,迷茫来的跟前,紧攥着手心,满脸着急道。
“前辈,有凉水呢。就放在您床头处,佩兰想着您这几日都懒得下床。故此放于床头安稳之处,又生怕茶壶伤于前辈。
所以,藏的隐秘了些。前辈勿急,佩兰这就将凉水拿来!”
佩兰眼疾手快,连忙手端冷水,扶凤卿于床头小心服下。
“哎哟喂,我的天呐!真爽!佩兰,就是要这种,才冰的带劲!”
凤卿贪婪享受唇齿间冰凉麻木,蔓延口腔乃至味蕾。简直太赞的,用力的拍打床沿!
见还不带劲,索性二话不说,兴高采烈的直接把佩兰拿来的小壶捧了起来,尽数灌下。
“方才,摸着壶壁冰凉,原以为是凉水。想不到,居然是今早新烧的龙井。看来我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原以为喝个凉水都塞牙?想不到连凉水都没得喝。直接把整个嘴给烫了!真应了那一句:曹操背时遇蒋干,蚕豆背时遇稀饭——倒霉透了!
就佩兰那样子,也并不是故意的。
尤其故意的是昨夜之事,还真是扑朔迷离,诡异莫测!好端端的一个红衣小孩居然生九个脑袋,定是妖物无疑!
只是,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通天塔顶上,那妖物说过他还会再来找我的。看样子,这地方不能久待了!是时候该溜了!
若再待下去,只怕是连小命都不能保全了。”
凤卿小心捧着茶壶坐在床头,黯然神伤,一脸皱眉叹了口气。只管放下茶壶,双手拖着香腮,出神思索片刻。
见凤卿回过神来,彻底松懈的舒出一口气后。看着她发紫肿泡的嘴唇,脸色不悦,似乎心事重重。
佩兰这脸上越来越自责,左右为难着,直接含泪在床头前跪下来了。
“前辈,都是佩兰不好!早知应全换成凉水,就不会让前辈受伤了!求前辈千万别告诉谷主,不然他会将我赶出去的!”
正说着时,佩兰抹泪浑身颤抖着,早已泣不成声了。
“佩兰你起来吧,我没怎么怪你。只是有些心事,不便与人阐述罢了。”
凤卿不好说什么,扬了扬水壶连一滴水都没有漏下,只得倒霉的叹了一口气。四周瞅了瞅,便随手放在佩兰小心放置那个隐秘地方。
放置茶壶时,凤卿一停。思绪良久,想来放还是放在茶桌上安全些。直径走过时,便强装微笑的扬了扬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佩兰起来时。
佩兰大喜过望,感激涕零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多谢前辈容谅,此大恩大德,小仙莫耻难忘。”
“前辈,您别收拾了,在一旁休息吧。这些事情,让佩兰来做就行了。”
不待徒手收拾的凤卿反应过来,佩兰二话不说起身,眼疾手快的,索性抢在凤卿前头跟着熟练收拾了起来。
房内,凤卿一脸讪讪犹如看鬼一般看着她。手持的抹布滑稽的掉在地上,似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佩兰熟练身法配合着行云流水的动作,将每一步都做得有条不紊。飞速的动作,化为翩翩白影与房内闪现不断。所到之处,桌椅之声一片纤尘不染。
仙气飘渺间,仿佛一个鬼魅白衣身影于凤卿眸间一闪划过。白色沙绸迎风舞动,于飞沙走石间涤荡空气间的浊尘。
若真要评价,只能用三个字!
那就是快!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