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柱香毕的时间,整个屋子又焕然一新。
“前辈,佩兰打扫好了!壶里的水没了,待佩兰去外头沏壶水,摊凉了再搁置屋里。”
佩兰擦了擦额间汗珠,对凤卿恭敬的一个行礼,便开心正要往外跑去。
“哎呀你等等,你不是会法术吗?能不能把我这肿嘴给治一治?你用这仙术,指不定能让我好的更快些。”
凤卿搬来一个靠背木椅,稳坐其中
双手托着香腮,还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翘首以盼。
佩兰会心一笑,恍然大悟:“前辈不说我都忘了,对呀,我还有法术。
在佩兰而看,前辈嘴唇显然被烫伤了,还伤挺严重的。我身上还带有一些治愈仙丹,那就以清凉术,再搭配驻肤还原咒。想必,前辈必能大好起来!”
话音刚落,佩兰蹲身察试着凤卿嘴唇后。方才微微屈身而起,如是说道。
“好吧,好吧,其实我也听不懂,就照你说的做!前提是,千万别让我的嘴唇留下疤痕啊。”
凤卿隐约间有些担心,突然有种想叫白泽君帮忙的冲动了。
毕竟,佩兰现在还是小小一仙娥,可能法术尚弱。万一控制不当,出个什么意外,这法术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瞅着凤卿黛眉紧皱,似乎有点不放心自己的样子。佩兰也是微微一笑,并不见怪。
只见,佩兰一脸正经,玉指交叉凝结法印。再结印凭空翻转,淡淡素雅如兰的仙气于掌间呼之欲出。
凤卿逐渐闭目,慵懒靠在椅子上,感受着飘香四溢的兰花气息,发烫刺痛的嘴唇逐渐变得冰凉麻木起来。
紧接着,红肿发紫的嘴唇逐渐消肿,隐约间有些刺痛。麻木之感伴随着疼痛,就像是打针或者是蚂蚁叮咬一样,总是觉得有些不舒适。
“前辈忍着点,清凉术可能有点痛。尤其是驻肤还原咒,是比这更痛的!”
佩兰颤抖的咽了一口唾沫,施法时就连手指都在跟着发抖。显然十分紧张。
殊不知,外面一个迅疾的白衣身影推门而入,直接打断了佩兰的施法。
“啊?谷主,佩兰拜见谷主!”
佩兰诧异大叫一声,急忙停止施法,神色慌张向白泽君磕头行礼。
“好你个丫头,谁让你偷偷施法的!就你这点根基,驻肤还原咒怎么能能全力施展出来?
万一出个意外,直接将凤卿搞破相了怎么办!你知道吗?这些!”
白泽君艴然不悦,当看到凤卿肿胀发紫的嘴唇时,横眉怒目,勃然变色!
凤卿见状,连忙将佩兰掩于身后。一脸厉声,义正言辞道:“怎么着,你可别想着伤害她,是我让佩兰为我用法术医治的!”
白泽君不觉有些好笑,忍俊不禁的看着凤卿:“你倒还真是奇怪,有我这么一个绝世神医在这?你不叫我,反而叫一个小小的丫头。
试问,你这是将我置于何地啊?”
说罢,白泽君广袖一挥,凤卿红肿发紫的嘴唇恢复如初。
凤卿反不以为然,故意撇了撇嘴:“什么置于何地?你这云麓谷里全是仙,会不会法术不全都一样!
小小丫头又怎样,难道我还能请的动了你这尊大佛?”
切!凤卿撇了白泽君一眼,脸色似不悦的歪着嘴。努力朝他翻了个白眼,再小心以帕试汗,不再看他。
“凤卿,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可怎么请不动我?我真的是...随叫随到的。”
白泽君略微腼腆,红润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凤卿。之后,小声只管低头不语。
一时间内,两人于房内皆不说话。
.......
“白泽君,我想,我应该要走了...”
凤卿紧攥着手掌,显得颇为为难。此话一出,石破天惊。让沉默已久的白泽君,心头一震。
“为何要走,在这待的不是挺好的吗?外面世道多么复杂,你又不是不清楚。悬赏令早已贴遍大街小巷,谁都想要你这颗项上人头!
你现在出去,没有人保护你,无异于送死。”
白泽君眸子里燃烧着火花,怒不可遏的他,眼神里全是留恋与不舍。
他不清楚,这儿究竟哪里有不好?外面究竟哪里好?才值得凤卿这么豁尽性命往外送!
凤卿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怅然若失。她紧攥着手指,尖锐的指印深深凹印下去,渗出鲜血。
“我知道,可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了。我未来的归宿是东方朔的后宫,而不是你白泽的云麓谷。
这几日,我知道你与那家伙一直在挽留我。可我真的不需要。我的存在只会给你在这儿添麻烦,所以,求你放过我。同样的,也放过你自己。
前些日子你曾说过,你一直希望我能快乐的。可我现在所需要的,不是安逸,而是自由!
我要逃离这个桃花源!去往中原,去往天朝大国,走上东临和亲之路。
既使家国无存,九死一生,可只要还有一限希望,我便不能轻言放弃。
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而且我未来的道路,不止于此!”
话音刚落,凤卿取之而来的是满脸的坚定不移,义无反顾。这似乎已经告诉白泽君,自己是非走不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