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锋与我多年相识，惺惺相惜，而且他也明白，凉国被灭，他们清国迟早也会赶赴后程，所以一直向国主主张暗中扩张兵力，早日自强自立，可惜那位千国主并不热衷于此，他也只能荒凉度日罢了。”

景非的话让风玉衡恍然，却又忍不住问，“那他为何不另投贤主？”

“他生于清国，长于清国，莫家又世代效忠清国，他绝不会变节的。”似乎猜到她的心思，景非的话毫无转寰余地，倒让风玉衡感觉有些惋惜。

将粥吃完，她趁景非准备送碗的时候提醒他，“今后不要再叫我殿下，小心穿帮，你唤我苏痕就好了。”

说完，风玉衡忽然想起他方才在莫子锋面前称自己“阿痕”的事，感觉有些暧昧，脸色不由微红。

景非大约看出她的心思，低声一笑，没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打坐半日，风玉衡感觉也很疲惫，便眯了会儿午觉，等她醒的时候，睁眼却瞧见红妆靠坐在床畔，神思恍惚也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唤道，“红妆。”

“殿下，你醒了。”红妆一喜，连忙伸手扶她半坐起来。

“你不是外出办事了吗？”风玉衡坐好才问。

“世子传信说殿下寻我，便让人接了我的差事，我才能中途赶来。”

风玉衡一呆，未料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景非却已安排妥善，还真是用心。

红妆的目光落向她左肩伤口，神色微黯道，“都是奴婢不好，没有陪护在您左右，护您周全，又令殿下受伤，红妆万死难辞其咎。”

“万死？哪里就需要万死了？”风玉衡轻笑，“还有，不要再叫我殿下了，此处是言国，小心隔墙有耳。”

“嗯，奴婢知道，主上放心，世子已经嘱咐过了，大家都会改口的。”

主上？风玉衡哭笑不得，却不好再为个称呼较劲，只好问她，“那日你们是如何寻到景非，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且说给我听。”

于是，红妆将她们分开之后的行踪大致说了一遍，其间倒也没什么特殊经历，只是找到景非的时候，他正在清国边境的山谷内休生养息，顺便竭尽全力挽救被夏国追杀的凉国能人，试图将他们全部召集起来，重新组织一只队伍，以便来日复国或者复仇。

而与红妆、彩屏两人汇合之后，景非得知长公主未被夏沐折磨至死喜极而泣，并立志要保护凉国皇室的最后一条血脉，来日东山再起，重建凉国。

风玉衡听得一阵激动一阵神伤，许久才叹道，“想要复国，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