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若是善心的主到也罢了,可惜她不是。偏偏小小姐看不透人心。
做为下人,偶尔说说上几句,便引来呵斥,时间久了便不再多言。
今日有一种守的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容嬷嬷摸了摸眼泪,由身边的房嬷嬷搀扶起来。翠松比楼宣大四岁,正是处于懵懂与通透之间,虽不如容嬷嬷感触良多,但还是感到很高兴。
谢倾顺着湿漉的肩膀摸到冻的冰凉的手,心疼的厉害,连忙吩咐房嬷嬷拿件干净的里衣过来。
翠松从外面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楼宣乖巧的爬上谢倾左手边的踏上,任由房嬷嬷和容嬷嬷摆布。
片刻,梳洗过的女童如同年画娃娃般精致可爱,乌黑长发被揉干,发间一只双翼蝴蝶点翠镶玉金簪在烛光下烨烨生辉,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振翅欲飞,活灵活现。
谢倾倒了一杯茶推到楼宣面前,楼宣也不客气,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她感觉一阵舒坦。
“慢点”谢倾轻轻说道,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楼宣额眉微皱,不由担心起来:“母亲,您的病总不见好,不如换换大夫可好?或许能查出病因。”
这些年府里大夫说母亲是在生产时落下了病根,时常梦魇,阴寒入体。但临死前楼晴道出母亲的病分明是人为。
那只有两种可能,那么府里的崔大夫与玉大夫已被人收买,要么此毒十分霸道,普通大夫无法诊断。
房嬷嬷顺势搭话:“是啊,夫人,小小姐说的没错”她呶了呶嘴,“老奴私下问过其他妇人是否有您这样的症状,都说没有,只要保养得当,身子很快就好,可您这一病是七年....”
“咳咳咳...不用了,老爷不喜爱外人出入府内”谢倾回答道。
到底是太信任楼家,楼万楼在母亲心中就像一座神袛不可侵犯,楼宣暗暗难受,不知道母亲知道有人要害自个女儿的性命会还会这般固执吗?
“母亲,前几日宣儿落水不是意外,有人在身后推了一把,推我的那双手小小的,柔软而坚定,但水面的反射只照出一道模糊白色的身影”,楼宣努力想着落水前的最后一幕,幽幽的黑眸子里透着深意。
屋内的温度陡然下降,如同三月的寒冬冰冷刺骨。谢倾手里的青瓷茶碗一歪,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在上好的水云缎面上来回滚动。
“若母亲真的不在了,谁又能真的可以庇护女儿一世呢?
她的语气淡淡的,却含着道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与小小年纪极其不符,莫名的让众人的心不由一揪。
也道出谢倾忽略的且致命的一点:这世间只有母亲的爱是无私的,旁人的爱多少参杂这些许利益。
容嬷嬷这似想起什么,一拍脑袋,暗骂自个“老糊涂”,有些迟疑地说道:“夫人,老奴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在小姐落水前,有个面生的丫鬟说受夫人您的命令让老奴去库房将翡翠玉蝉拿给小小姐把玩。可老奴到了库房发现门锁着,原以为自己来早了,想着等等吧,不想却听见呼救声,那时候老奴一心想着小姐,把这事给忘了........”
话落,屋子内的气氛更加阴沉,压抑......若说楼宣说自己被人推下池塘是错觉,或者为了让谢倾另找大夫而谎称有人下黑手引起谢倾的重视,那容嬷嬷的遇到的事儿,总不该是骗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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