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小心!”
安然来不及抵挡,来自鬼面首领的攻击已经近在身前,散发着污浊之气的黑色火焰在瞳孔里越放越大,只要被粘上,莫说肉身,就连神魂也要彻底湮灭。
跨阶而战越往上越难,何况今日的死敌还是一尊来自蛮荒时代的鬼面太虚,差距终究太大了。不过这样也好!
慕哥哥,阿然要来找你了。
然而预料中灼烧的痛感并未传来,安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以至于此后余生不管他做了什么,就算再生气她也始终不能对那个曾用身体挡在她身前的男子狠的下心去。
越是渴望,越会对每一分真心视若珍宝。
鬼面首领终究被封印得太久了,一身实力至少去了三成,而他的对手又是这个时代最惊艳的两个至尊大帝,不仅有气运加持,实力也不容小觑,于是这座死亡谷最后成了他的葬身之地。不,他连身体都没有了,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安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深渊战场的,待醒过神来已经回了极北雪域。
元宸宫
安然看着已经在榻上躺了三年的红衣男子,他依旧眉眼如画,一身浑然天成的风流肆意,只是此时此刻比往常显得更苍白几分,胸前也多了一道被火焰灼烧过永远无法消逝的疤痕。
三年前他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本该应是她受的伤。身着红衣的男子缓缓倒在她面前,嘴里,身上,鲜血不停的晕染开来,但容浔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竟然还对她笑着说:“
清寒,莫怕,本帝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还要等你为我穿上嫁衣呢!”
他的眼里突然多了一抹黯然和祈求,捂着心口接着说道:“以后别再躲我了好不好?这里也会难过的。”
那一刻的震撼,安然想她永生难忘,因为就连那个她心心念念了几千万年的那人也不曾如此不带一丝犹豫地为她奋不顾身过。
都说危难之际最考验人心,没有了思考的时间,所有的利害取舍,阴谋算计都无从施展,余下的只有本心。容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若非确认眼前这人的的确确还在昏迷,安然简直要怀疑他是蓄谋已久的了。
除了她但凡是靠近他一尺之内的无一例外被属于大帝的威压赶走,元力刚进他体内就被弹射而出,就连丹药也送不进去,最后逼得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药喂进去。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人死在她面前吧?
唉!谁让她欠了他的呢?
安然又看了一眼,人还是纹丝不动地躺着,呼吸低缓,双眸紧闭,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幸好这几年离恨天还算安稳,不然一族大帝失踪了这么久早就引起轩然大波了。不清楚容族内部的情况,她也不敢把人就这么送回去。
安然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自然也没发现身后昏迷不醒的某人眉眼微动,嘴角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好香,好软,好甜!
安然走后容浔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眉眼间俱是化不开的甜蜜,看得人简直想揍他一顿。
他三天前就醒了,只是由于伤势太严重还无法恢复行动,只好歇了起身的念头。谁曾想安然竟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于是就干脆又装睡了两天。
毕竟这种被心上人主动亲近的机会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他要不抓住都对不起自己。说不定等他一好,安然估计又躲着他了,那小没良心的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不过也就今天最后一天了,让她担心太久就是他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