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万年来在安然面前受的冷遇,容浔不由收起得意,委屈似的撇了撇嘴。
虽说这两天是装的,但之前三年还真不是他故意的。
容族之前在他父亲死后不久发生过内乱,小时候他差点被人毒死,从那儿以后身体就会在他沉睡时无意识地陷入自我保护。
安然能拿把药喂进去除了他潜意识的不想伤到她,也有另辟蹊径的原因。
“清寒,伤口好疼啊!”
容浔跟在安然身后惨兮兮地叫着,怎么看怎么可伶。
但很明显,安然并不想搭理他,也不相信他是真疼了。
盖因这副场景在两百年间已经上演了不下千次,连她身边的侍女护卫都眼熟能祥了。
没错,两百年了,这人自醒后整整赖在她元宸宫两百年了,赶也赶不走,打也打不得。
安然觉得这情况似乎是自容震帝君来过后改变的。
平日里若冷着脸不搭理他,这人就自己自导自演,死缠烂打,卖乖扮可怜,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帝座的节操掉了一地也不在乎。刚开始还避着点儿人,后来撞见的人多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连大帝的威严脸面都不要了。
现在茗溪(安然座下与澜溪并列的另一神女月华)都敢打趣道:“青源帝座,您就换句话吧,您不腻,我们都快替主子听腻了。”
这人竟然还回道,“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这话呀不用多,管用就行,清寒就喜欢本帝这么哄她。月华神女还是跟本帝学着点儿,说不定以后就用着了。”
呵呵,安然正巧听见这句,只恨没当场动手灭了这个恬不知耻的臭男人。若非他容浔还是大帝,不可能被附身,她都怀疑他是被谁夺舍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容族都派人来催了!”安然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人。任谁被生生磨了两百年,这什么感动都得丢一边儿去。
“清寒,你又赶我走。”容浔一副指责负心汉的痴情模样,控诉道:“你答应过以后不在躲我的,这才不过区区百年,竟然就想反悔了。”
旁边正好来见安然的澜溪一脸无语,觉得这青源帝座伤的不是胸口而是脑子。
安然正好懒得再跟容浔说话,怕她总有一天得被气死。于是转头对澜溪道:“坐下吧,说说何事来此?”
两人一问一答,容浔见她有事也不自讨没趣,闭嘴无言,安心听着。
“帝院选拔大赛?”安然疑惑道。
澜溪恭谨回道:“是,听说还有几位帝座要当众择徒。”
“当众择徒,这几个家伙又想做什么?”容浔也有些不解。
“星澜不知,不过既然送了帖子到我元宸宫邀我们帝座观礼,想来青源帝座所在的容族也收到了,您不妨回去看看就知晓了。”
容浔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个两个都来赶他,想他容浔堂堂离恨天第一美男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唉,罢了,也的确是时候回去一趟了,再不走族里就该有人不安分了。他凤眸一暗,颇有些嘲讽之意,
他祖父下不了手,不代表他也心慈手软。蛀虫不清,早晚酿成大祸,这容族到了清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