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信我一次嘛。”
辛曼迎见她说完陆西辞还不动声色地坐在御案后,顿时就急了。
“出去!”
“表哥,我有证据的。不信你看。”还好她以防万一备了份,不然就真的空口无凭了。
辛曼迎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另一枚留影石,放在陆西辞面前的案桌上。上界的人基本都有随身空间,东西也多放在随身空间中。
估计正是如此太初清寒那个女人才没想到,她也才能保住证据。
或许是知道却故意视若无睹。她摇了摇头,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了还留着让她揭穿。
“证据我放这儿了,那女人的真面目你最好看清了。”
听见门阖上的声音,陆西辞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留影石。
上阶的留影石做不得假,辛曼迎如此言之凿凿?
他伸出手拿起那块石头,握在掌心……
“乐瑶姐姐。”
“曼迎?今日怎么如此高兴?”
“嘿嘿,月瑶姐姐可要想好怎么感谢我啊,我这次可送了你一份大礼哦。”
“大礼?什么大礼?”
“秘密,乐瑶姐姐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这次表哥可要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你呀!都跟你说了不要去招惹元宸帝座,怎么就不听呢?这前不久才受了罚,主上又只听得进帝座的话,你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哼,我就是看不惯表哥一心放在她身上。乐瑶姐姐就是太好说话了才让她抢了表哥。”
“主上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就是争也没用啊。”
“哎呀,你……”辛曼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古乐瑶,愤愤地跺了跺脚走了。
古乐瑶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放在从前她或许会……,可如今没必要了。
“圣女不去看看吗?”一个身穿黑色武服的男子从阴影里走出,看着辛曼迎的背影问道。
“戚影,你管的太多了。”
戚影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看着古乐瑶冷着脸走进殿内,消失在视线。
……
雕梁画栋,小桥流水,层层叠叠,角落里的夕燃迎风招展,璀璨夺目。几朵琼花飘飘悠悠地打着旋儿落在地上。似乎千年万年都不曾变过。
身着青丝锦衣的年轻女子双臂交叠,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一只玉手伸出接着檐间滴落的积雨。
水珠沿着指缝再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嗒啪嗒的声响,却让人格外宁静。
陆西辞绕过垂花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一园岁月安然。
他想象中的家就是这个样子,他最爱的姑娘就在这里。
所以什么真相又有什么要紧。一抹灰烬从陆西辞袖中洒落。
他坐在青衣女子身后,他看着风景,他看着看风景的她。雨滴落在他她的指尖,她落在他的心上。
风吹起女子的发丝飘在脸上痒痒的麻麻地,还能闻到独数于她的草木清香。
陆西辞想他这些年闻过不少上好的香料,可都不喜甚至烦躁。只有她身上的草木香能让他心神放松。
“慕哥哥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阿然想说吗?不想说就不说。”
“那块留影石你没看。”是陈述不是疑问。
“傻丫头,夫妻贵在信任,若这点儿都做不到我哪里还有资格娶我们阿然。”
“慕哥哥……,谢谢你。”安然转过身去,靠近陆西辞,把头埋进他怀里。
陆西辞摸着安然柔顺光华的发丝,那张冷肃的脸上都是温柔,“你我之间永远无需言谢。”
“慕哥哥,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
“记得什么?”
“我爱你!”
从怀里穿出的声音像是在压抑这什么,闷闷的又低低的,陆西辞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爱你,慕哥哥。”
这次听清了,陆西辞怔愣在那一刻,手放在安然的发顶久久未动。
上一刻还心怀忐忑,下一刻直接被惊喜砸中什么感觉?
他知道安然对他有情,但她却从未承认过,亦不曾诉诸于口,他一直深以为憾。
可是她今天承认了!他听得清清楚楚,他的阿然终于亲口说出爱了。
陆西辞喜不自禁,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不是没担心过,担心时移世易,担心岁月消磨,担心情谊不再……,担心阿然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履行当初的承诺。
毕竟……,他不得不承认那个青源帝座的能耐,他也比他陪在安然身边长的多。
陆西辞感到一阵愧疚,他怎么能怀疑……,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漫漫余生他会用全部来弥补。
阳光那么灿烂,天空那么辽阔,清风那么和煦,夕燃那么绚丽,雨滴落在青石地上同自然奏出悦耳宁和的交响乐。
这个世界可真美啊!
这就是他执掌的天下,这就是他们的家。
“阿然,我……”
陆西辞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然打断了。
“你什么都别说,我只想抱你一会儿。”
陆西辞哑然失笑,只用不紧不松的力度环着怀里的姑娘,将下巴枕在她的发顶。
安然紧紧揽着陆西辞,似乎这样就能驱散心底的彷徨不安,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她越收越紧,直到陆西辞察觉到不对劲。
“阿然,今天可是发生什么了?”他虽然想把人锁在身边,想知道她的所有悲喜,想分享她所有的秘密。他知道自己控制欲极强,但是还是压抑住了心底的阴暗疯狂。
他已经过了肆意妄为,孤注一掷的年纪了,就算独占欲再强也不敢拿她做尝试。
手里的沙越是想攥紧,越是流逝的更快。他母后用一辈子的泪和痛来验证这句话,他又怎么能不信呢。
今日这么问不是想侵探她的隐私,只是阿然的表现太奇怪了,他忍不住担心。
“我见到容浔了。”
容浔,阿然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未婚夫,混沌大世界的青源帝座。
为什么还要出现在他们的世界?消失在他们眼前多好。
陆西辞放在安然腰间的手臂一紧,状似无意地问道:“他让阿然不开心了?”早就知道的,怎么亲耳听到阿然承认还是烦躁呢?
“没有。只说了几句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