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巴掌倏然而至,少女白皙的脸庞顿时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南宫硕气急败坏,“混帐东西,公主面前也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以为擦干了眼泪我就看不出来了啊?同样是我南宫家的子孙,你怎就不像月儿学学,整日丧着脸一副小家子气哪里向我南宫硕的女儿。看见你就生气还不滚下去。”
“父亲既是如此想的何不让南宫月过继到膝下,再将女儿逐出家门好给她腾地儿。”南宫如倔强地抬起头直视她名义上的父亲,眼眶发红却不肯掉下一滴泪来。
被那样幽深怨愤的目光直视,南宫硕心里发凉,怒火蹭蹭地往上涨。
回答少女的是又一个响亮的巴掌。“混账,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规矩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我娘?我娘都要死了还能教我什么?父亲您还记得母亲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的原因吗,不如女儿再提醒您一下。她是为您这个夫君报恩才落得一身顽疾,又给您的兄弟赶到偏僻的后院等死,而您这个夫君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在殚精竭虑地替要置她于死地之人的孩子谋前程。”
“你!”南宫硕脸色胀红,“孽女,那是你的兄长妹妹,你的亲人。”
“亲人?亲人就是危急关头把我推向凶兽拖延时间,亲人就是诬陷我偷窃丹药,亲人就是对我肆意侮辱,亲人就是抢夺我娘嫁妆,亲人……,呵,如果这就是父亲口中的亲人,那不要也罢。”
“那些事月儿不都解释过了都是误会也都跟你道过歉了,她年少无知更是你妹妹,你与她计较什么。”
“妹妹,如果我没记错南宫月只比我小了一天吧?”
南宫硕哑口无言,看着她讽刺的笑容扭头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你简直冥顽不灵,我懒得管你,你好自为之吧。”
弯弯曲曲的走廊,一个身穿鹅黄纱裙的少女披着月光而来。走动间环佩齐鸣,人未至声先到,“姐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惹了叔父生气?照妹妹说你也是性子太倔,怎么着叔父也是长辈,姐姐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呢?”
“这不是如你所愿吗?”南宫如瞧也不瞧那少女一眼,转身就走。
拉住南宫如的手腕,尖利的指甲生生陷入血肉中,南宫月嘴角含笑,略有几分委屈,“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有意思吗,这儿只你我二人,南宫月你这戏是要演给谁看?我不是父亲,省了你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可做不来怜香惜玉。”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是在赌气,叔父最疼月儿了,回头月儿一定向叔父替你求情,你不要这样了好吗?”
“松手!”扯开被南宫月拽住的手腕,四道深深的指印已经嵌入雪白的手腕。
南宫月看了眼指缝间的血迹,哎呀了一声,“姐姐,都是妹妹不小心,你没事吧。前些日子叔父让人给我送了些玉容坊的花脂霜,我之前的还没用完不如给你拿两盒也好遮遮,还有这脸上的指印,咱们女孩子肌肤最是娇贵,尤其是脸面,可万万不能留了疤痕。哎呀,我怎么又忘了姐姐哪儿还有脸面,哈哈哈,哎呀,对不住,妹妹就是太实诚了不小心说了真话,我年少不知事,姐姐可千万不要与妹妹计较才是。”
“滚!”
“好好好,我走就是,姐姐莫要生气了。去晚了怕是公主要怪罪,妹妹就先行一步了,改日再向姐姐赔罪。”
“你为何要让那个南宫月过来?”烈山如歌坐在凳子上,不解地问。
安然漫不经心地吹着飘起的茶叶,“就算断案也要听听两方供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