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安然,骗我说你兄长在道宗修行,我还以为是哪位神子呢。”
烈山如歌在花圃旁守株待兔地一把抓住安然,故作生气道:“亏我把你当姐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被烈山如歌捏着两颊,安然轻轻把她的手扯下来,丝毫不惧,“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想歪了的。道宗宗主不在道宗修行还能在哪儿。”
“哼!小骗子。”
烈山如歌哼了一声,就此作罢。突然又讶异道:“不对呀,我记得容宗主是独子啊,你怎么叫他二哥?”
“这个说来话长,其实他是我二师兄。”
“好一个护犊子的二师兄!哈哈……”烈山如歌想起道缘宴上那位道宗宗主轻描淡写地拂落连花盏上与安然放在一处的那叠道笺,又拿走安然的缘笺放进袖子里,说“阿然还小”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二哥可真有意思。”
“你还说,明明说好一起去的,我到了连你的影子都找不着。”
烈山如歌有些心虚地低着头,“我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嘛。”
“可我瞧着你是跟那个卫姜王前后脚进来的,你还不老实交代。”
烈山如歌苦笑道,“有什么好交代的,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刚好父王也不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如此正好。”她靠在花圃的沿上,两手撑着壁沿,抬头看着月亮,眼里是少见的忧伤。
安然仔细看去这忧伤已经转瞬即逝,余光中一袭白衣的男子踏月而来,“大乾王是来找你的吧,我先回去了。”烈山如歌利落地直起身,拍了拍手,跟到了近前的陆辞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安然看见来人,扭过头紧跟其后,“我跟你一起。”
“站住。”
安然拉住烈山如歌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阿然。”
安然停滞了一下,烈山如歌看了眼陆辞的脸色,拉开安然,按住她的肩,“美人儿哎,姐姐今晚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回见啊。”她松开手,也不顾安然瞪她的目光,轻飘飘地就走了。
安然站在原地低着头,绞着手指一言不发。
“这是连话也不打算跟我说了?”
见安然的目光一直盯着地面看也不看他,陆辞暗自叹息,“那次在门外的人是你对吗?”
回答他的依然是沉默,陆辞的语气强硬起来,“阿然,回答我。”
安然倔强地看着他,讽刺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怎么,大乾王这是心虚了,要把我这个见了你真面目的要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吗?”可仔细看去她眼中分明还有一丝委屈。
“阿然,谁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不能。”陆辞握住安然两臂,“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好吗,嗯?”
安然扭过头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不想听。”
“可我想跟你解释。那日所言三分假七分真,皆是权宜之计。阿然,师兄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出此下策,日后定当加倍补偿。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别不理我行吗?”
“不行。”安然放弃了去擦又不听话自己跑出来的眼泪,“你一边儿说心悦我,转头却又跟你父亲承诺要娶雪灵国公主,大师兄把我当什么了?是要找个帮你照顾莺莺燕燕的贤妻,还是让我给你做妾!”
安然推开替她擦泪的手,用袖子抿了一把,呜咽道:“凭什么伤人的话你说了,凭着一个不知真假的苦衷想收回就收回。”
“阿然乖,别哭了。”陆辞一如既往地把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姑娘揽进怀中,侧脸蹭着她柔软的头发,“那是我登上王位的首要条件,只是用来拖住那个男人。如今我已顺利掌权,这天下再没人能逼我,我不会娶她的,更不会有什么后宫。阿然,吾此生心心念念者从来只唯有一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亦是。等师尊回来我就向他提亲,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