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很快就回来。”
哄好了程奶奶,出门就见弟弟重茂兴高采烈的跑过来。
“两年不在了,你都长这么高了,怎么样学业如何?”
“姐姐,我学业可好了,背书写字还没有叫先生失望过的,现在已经开始学写文章了。”
“真好,对了,如今程奶奶住在我们家里,记得平时也要多和她说说话。”
“嗯,我记得的。对了,姐夫怎么没一起回来?”
“还叫姐夫呢,该叫殿下才对。”高蕤请重茂吃一记栗子。
“哎哟,不是,姐姐怎么这样,我这样叫着不显得亲热一些吗?”
“你如今当着我的面可以这样,我不会怪你,但如果你在外面,在学堂里随便说,那可就不好了。”
“那如果不是我说呢?是别人说的,又会怎么样?”重茂毕竟还是小孩,他在学堂里见到的都是其他权贵的子女,他在那里学习自然会听到很多不宜外传的言论。
“虽然关系是如此,但你终究还是你自己,有些时候他们说了什么也不要放在心上。最要记得,比起身份的高低,你的学识才是最重要的。我说的,你都记得了吗?”
“我记得的,可是为什么呢?我看他们都很友好,而且总照顾我的。”
其实高蕤还想继续提醒他多一点,可这个弟弟天真烂漫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她有些私心,希望他多快乐些时候,要长大也要慢点。
她摸着他头顶:“那就好,我说的话你都要好好记得才是。”
“好,姐姐我知道了,你的话比娘还多,是不是成婚的女子都这样?”
重茂说完飞也似的跑开了,只有高蕤忙不迭跟在身后。
“诶,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样,看我不收拾你,给我站住。”
赵属本以为今日也是一样,他来求见赵禛,最多也在门外站半个时辰,要是不见他也就走了。
没想到今日居然可以进门,而且还留了一桌午膳给他。
“摄政王,这宫里吃的东西都是老人小孩的口味,都比较清淡了,要是不习惯就多忍忍。”
赵属拿不准赵禛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要说客套也不客套,要说关心又显得这样阴阳怪气。但他终究不能表现出来,不满也好,气愤也好。
“多谢陛下体恤为臣的不易,感念天恩,让臣见一面。”
“朕也不是随便就来见你的,如今天下海清河晏的,还有开疆拓土的,是不是算天下太平了?”
赵禛已经很久没过问过政务了,如今这样说,肯定有别的缘故。
“臣不敢保证,只有励精图治,更多辛苦而已,谁也不敢担保天下永远太平。”
“呵,你倒是诚实,虽然你年纪尚轻,经验不够,还受人辖制的,但好歹也心系天下,惦念黎明百姓的。创业艰辛,但守业更是如此,你在西夏赢回来的,不怕跑了吗?”
“陛下的意思是……”赵属他言语里总提西夏,难道是他在暗示什么?
“诶,不要说出来,知道不用说出来。但你要记得,宜早不宜迟。”
赵属从宫中出来,立即去见司马珏。
“按陛下的说法,恐怕是真有事,问题还不小,张焕那边可没有消息啊?”
“这不是战事的事情,恐怕张焕将军也没有消息。”
“那还有什么?”
赵属突然想起李乾:“对了,李乾呢,他如何?”
“一个小孩子,如今又被软禁在宫中,平时连宫门都出不来,能有什么事?”
“不,我是想问,他如果想要复国,能怎么办?”
“一个人,无依无靠,只有找救兵可以试试。大燕自然不行,周围唯一的救兵,就是辽国!”
这一下就说得通了。这样的话,赵禛的话就能琢磨出来了。
赵禛立即下定计划:“恐怕要你去辽国一趟了,两国历来修好,又有商贸,应该没问题,只是近几年少了来往。你此去一来安抚辽国,二来如果有什么线索,也好有个准备。”
司马珏刚要答应,忽然又想到一点:“我去是可以,可是现在朝中可就没人了,你在这施展得开吗?”
“大事要紧,我也没办法。”
“诶,你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打动我父亲那,我看他表面上谁也不帮,其实还是帮着你的。”
赵属竖起食指“诶,点到为止,越是这样觉得,越是不能说。”
“哦,原来这样啊,那我去就是了。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不然我事情没办完,你可别位子不稳了。”
若是一般人这样,赵属或许早就发怒了,但司马珏这样说,反话就要当正话听。
可这事终究不能他一人说了算,他们先去问司马恩,得到司马恩的首肯再去问皇后的旨意,事情才能办成。
到底是国之大事,宰相都明白,皇后也不敢随便否决,不多时,司马珏便带着大燕的使团赶往辽国去了。
“你放心,事情交给我,总不会有什么差错。”司马珏志得意满。
赵属点点头,也不免有些担心:“如果真的有什么,记得第一时间保全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大燕出事了都不重要吗?”司马珏玩笑道。
“我……总不能叫我和你父亲无法交代。”赵属到底还是担心,这件事他实在不想开玩笑。
“没事的,放心吧,我这人机敏得很,绝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