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忠于娘娘，并未忠于高家。

皇后自然听出这话里的意味，她也很受用，毕竟这宫中，倒也不用高家的扶持，至于其他的，也不用李莉韵再多操心。

“明白就好，你只要忠于我。孩子们都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由我摆布了，如今谁也不听话，你可不要对他们心软。”

“是，奴婢明白。”

李莉韵哪有不懂的，她也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可是她最伤心的，恐怕就是皇后如今的话，如此冰冷。

这皇宫如同囚牢，困在里头的人都会变成权力的玩物，再也走不出来了。

程璠将消息禀报给赵禛，赵禛听罢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呵呵呵，他还真是，如顽童一般，还说什么‘情同母子’，哈哈哈，太可笑了，这又是在讽刺谁？皇后呢，她听了以后是个什么样子，我猜她一定脸色铁青，他还真敢讲！”

这并非赵禛的谋划，而是司马复暗中操纵的结果，表明上让这件是像闹剧一般，让提啼笑皆非不说，还加固了摄政王赵属为皇后所用的表象。

但实际上，司马复暗中联络群臣稍安勿躁，赵禛这边得到消息，立即派程檀将消息秘密送往宗室。

程璠并不知道内情，担心的问赵禛：“陛下可有部署？”

赵禛摇摇头，抬起食指轻摇几下，颇有深意说道：“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程璠念叨着赵禛的话。

“不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稳定朝局，所有动摇的东西就都不要理会，想要动摇朝局的一定是想暗中浑水摸鱼的人，你看着吧，如今受到鼓动的全都是个什么下场，而那些背后真正参与的人，就等着这些人下马，他们好填补进来。”

“自导自演？”

程璠不知为何脑子里想到这句，他抬眼去看赵禛，对方也正好抬眼看他。

赵禛挑眉，抿着嘴摇头，抬起食指贴近唇边：“嘘，在这里可以随便说，但出来这里，别人问你知道什么，你也千万要说不知道。”

程璠点点头，心里一阵发虚，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赵禛突然道：“你在我身边日子不长，朕也是少关注你了，不过现在教你也不晚，就说你父亲吧，常年在朕身边的人，朕的心思他猜到不止七分，但若有旁人问起，他总是没有表示，不然就是摇头说不知的。这一点你要学，不用很难，每次开口必要三思，若是没想明白的，绝不可说，想得明白的，也要糊涂着说。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你只要记得，出来我这里，可一个字都不可说。”

程璠点点头，又摇头，他有些紧张，问道：“那如果是殿下……”

赵禛忽然眼神犀利起来，叫程璠半个字都不敢再说下去。

“朕不愿再说第二遍了，既然你在这里，最好记得朕的每一句话。”

“是。”

程璠紧张的认错，赵禛反而换上一幅慈祥的面孔，笑道：“也不怪你，告诉摄政王也无妨，不好让他觉得朕还防着他，要是他问起来，你就说朕都知道了。”

“是，遵旨。”

赵禛摆摆手：“也没什么旨意不旨意的，好了，今日也不早了，在你婚假的时候还要你进宫来忙，朕准许你一个月不用再来了。”

“谢主隆恩。”

“去吧，走吧！”赵禛背过手去，回到寝殿。

程璠看了看他背影，沉默着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