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目前的情况,摄政王确实已经出宫了。”
宫殿内,青烟袅袅,药香和御香相互交织,那是一种奇异的味道。
明安深深呼吸着,似乎这香气也能治愈疾病。
“这味道也好闻吗?”赵禛穿着单衣,殿内长久的恒温让他不必穿着臃肿。
“千百种珍贵药材熬制的药品,只呼吸着香气便能延年益寿。”
“呵。”赵禛轻蔑一笑,站在窗前,却并不开窗,屋外是阴天,冷白的光线映照着室内,也略显冷清。
“算上这次,朕是第二次被你迷晕过去。”
明安仍跪着,额头贴近地面,不卑不亢道:“全凭陛下处置。”
“呵。”赵禛又是一声冷笑,“我看你也是可以活久一些的,这么多次了,还能在朕眼前的可不多了。安排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消息已经传给宫外的大人,具体实施计划的时间还不一定。”
“嗯,这倒不急,就是要多派人看看他的情况,出宫了也好,出宫了才藏不住。”赵禛背过身去,“你去吧,别叫人看见。”
“是,奴婢告退。”
明安离去,赵禛的声音继续响起。
“怎么样?都布置好了吗?”
“万无一失。”程檀的声音。“随时准备动手。“
赵禛沉默片刻,抬手道:“不必,布置好了就行,没有我的命令,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是。”程檀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很少。
“朕已经尽量支远程璠了。”赵禛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没听到程檀的回应。
说话的声音没有,四周里又变得静谧起来。
赵禛心底泛起一阵孤寂。
“朕好想有个人问问,到底该不该如此?”
司马珏的车等在府外。
谢良书的行礼也收拾好了,他背着包袱,沉默着往外走。
方钟毅站在门中央,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在谢良书走近的时候,伸手一拦。
“大人这是要走吗?”
明知故问,谢良书没兴趣回应什么,侧身一步就要绕过他。
方钟毅也跟着过去:“诶,大人这是怎么了?到底共事一场,怎么走了也不说句话?”
“你且安心做你的事,有事我才要找你,既然无事,方大人,原谅谢某不再久留。”谢良书拱手,大跨一步,径直离去,再不打算多说一句。
司马珏推门而出,正巧看上这样一幕,方钟毅也留意到此,连忙迎了上来。
“三公子好容易来一次,招待不周,这要走的,怎么连宗祠也不去看看……”
司马珏面无笑意,疑惑道:“方大人,您这一直叫我三公子的,怎么,您也是司马家的亲戚?”
方大人等的就是这个,赶紧恬着脸回道:“正是正是,下官的母亲正是本家千金,抡起辈分,下官或许该尊称三公子为三表叔。”
“原来是这样的渊源,不过说起来司马家在京都也有祠堂,我也是日常料理的。当年祖君当年是十七代嫡孙,留下的这些,虽说也是亲戚,但也只能算有本家的名分而已,方大人这亲戚恐怕攀错了主。”
司马珏说完,并不理会方钟毅还有什么说辞,快步走了出去,坐上马车。
车内谢良书闭着眼睛,似乎谁也不想理。
司马珏心中莫名有愧疚,干咳一声,道:“你的这些奏疏我会呈送上去,虽然事情有对错之分,但是朝廷也要考虑利弊得失,这并非你我能狗左右,就连我父亲和爷爷也不能,还希望你不要太固执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谢良书睁开双眼,看向司马珏,“我没有怪谁,更不是要和你置气。事情从何而已已然不重要,或许从此以后,我们走的就不是一条路了。”
司马珏点点头,他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谢良书明显是要做孤臣的。
近一个月来,程璠觉得自己周围的同僚越来越陌生。
而且离开的大多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
说实话,他确实有发展亲信的意思,但似乎有双无形的手,布置着他周围的一切,对此,他毫无知觉,但也是也无从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