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星这几日不顾尹焕烟的挽留,一个劲往竹林跑。
她只想离锦绣阁尽量远些,专心修炼。
日子越发紧了,聂九星又新学了土系的遁地和水系的霜结术。
金琅对外称抱病一直没现身授课。
聂九星跟着书上自学了铄化之术,可以将坚如磐石的岗石化为铁水。
这天润木将她带到木院的剑室,他推开沉重厚实的木门。
门一打开,一股潮湿泥草的味道扑鼻而来。
夹杂着腐朽的铁锈味儿。
聂九星被呛得直打喷嚏,润木指了指前面:“看看吧。”
她睁开泪眼婆娑的眸子,待味道缓缓散去,剑室的真面目才显现出来。
这里面别有洞天,比木室大了许多,布满苔藓的山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藤条。
山壁刻画着繁杂华丽的符文,像是为镇守剑室而画。
一根藤条挂着一把剑,剑体个个森冷锋利,在剑室等待着它们的主人。
润木捋了捋胡子,凝望着数百把剑:“我这些可都是有年头的宝贝,荆门的藏剑阁都未必有。”
“如今你俨然是我的徒弟,按规矩,该赐剑了。”
聂九星闻言大喜过望:“多谢师傅!”
“去选吧,任你挑……”润木话都没说完,聂九星就跑的没影了。
她新奇的看着一把把剑,其中一把发着幽蓝的光芒,吸引着她朝那把剑走。
聂九星刚靠近它,身后便有一阵不小的动静。
她转过身,看到一把破旧不堪的剑发出声响,像是在哀鸣,又像是重逢故人的喜悦。
剑体早已锈迹斑驳,上面残余着嗜血滔天的气息,剑柄有一处暗纹,像是一只眼睛。
聂九星不由得向它靠近,右手刚一摸上剑柄,眼睛暗纹立刻变得鲜活明亮,纹路逐渐化为赤色。锈红的剑脊也褪去斑驳,露出其寒光锋芒的模样。
剑体没有停止嗡嗡作响,带着旷古沉重的情绪对聂九星发出阵阵哀鸣。
剑室内,百剑齐齐向它低下剑柄,俯首停鸣。
剑气霸道,迫使着百剑颤抖。
聂九星在触碰到剑柄的一瞬,手腕处的衊铃似乎也感应到其气息,剧烈晃动,红光闪烁着。五脏六腑便灼热疼痛,心房骤然收缩。
她的双眸霎时间变得血红,眉眼狠厉,戾气大涨。
润木当聂九星看呆了,他洋洋得意:“如何啊,看傻眼了吧?”
聂九星没有回答,待剑的灵力和她平衡相融时,瞳仁的赤红才渐渐消褪。
她半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心房,一手用剑尖撑着。气息紊乱,汗珠砸在地上。
润木这才发现有不妥,急忙跑过来,搀起聂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