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婼男也学聪明了,不和聂九星硬碰硬。她被困在叶团中,轻轻用手抓住一片绿叶,见聂九星专心操控叶团,便抓住时机,将手上的叶片甩出。
叶片锋利,注入了蒋婼男的内力,其威力不比利刃小。
它飞速朝聂九星袭去,她压根没设防,便被它划过侧颈,险些伤到要害。
聂九星白皙的脖颈顿时冒出一道血痕,她在半空中失去平衡,急速下跌,重重摔在擂台上。
聂九星捂着不断出血的脖颈,眼前渐渐模糊,强撑着又施了一道霜结术止血。
她本想操控叶舞术将蒋婼男带出擂台,没想到蒋婼男下手如此利落,自己还是低估了她。
聂九星此时冒着虚汗,体力不支,躺倒在地上,侧颈和左掌心的伤口灼热裂痛,眼前被如柱般的汗滴模糊住。
蒋婼男趁此破开叶舞阵,跳到聂九星身前,额上还涌着鲜血出来。她用脚狠狠辗着她的胸口,低眸看着她:“本小姐身经百战,这点程度算得了什么?倒是你,仅三月根基,怕是此时已油尽灯枯了吧。”
蒋婼男没猜错,聂九星根基还是不稳,刚刚本想一举用叶舞术击倒她,将所有的灵力都用来操控叶舞术,此时已是力竭不能。
蒋婼男踩着她不放过,抬眼看了看即将燃尽的香,放肆地大笑:“你输了,这应该是荆门首次内门弟子输给新弟子吧。”
聂九星被踩得喘不过气,胸骨似是被碾碎般疼,但这压根不比心中的悲愤和压抑。蒋婼男眼中的蔑视深深扎着她,她气血上涌,吐出一大口血。
蒋婼男见聂九星眼中存着不甘和恨意,泄愤般扇了扇她的脸颊:“瞪什么?”
接着慢慢俯下身子,细声说道:“荆门也只有润木那个睁眼瞎看得上你,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擂台上羞辱我?”
聂九星听到她辱骂师父,此时怒不可遏,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她仿佛从前经历过一般,内心深处不允许自己和师父被如此欺侮羞辱。
心中的愤恨扎了根般迅速生长,只见她勃然变色,伸手掐住蒋婼男的脖颈,指甲狠狠扣住血肉。
蒋婼男被掐的气咽声丝,脸和脖子迅速涨成了枣色,她奋力挣脱,可聂九星的手像磐石般稳稳不动掐在她脖上。
众人纷纷静止呆滞住,他们本以为聂九星已是强弩之末,就要像哈巴狗一般踢下台去。
擂台下有人大喊着:“聂九星你快住手!比试点到为止,你是要掐死她?!”
聂九星侧颈的冰渐渐消融,冰水混着鲜血顺着颈流下,染红了青衣,惨烈狼狈,发丝凌乱。
她此时俨然像个女魔头,眼角赤红,血丝遍布眼球。单掐着蒋婼男的脖子将她举起,她缓缓朝着底下喊话的人们看过去。他们忿忿不平的模样,对聂九星厌恶厉声的呵斥。
尹焕烟万分担忧的望着聂九星空洞的双眸,她从未见过她这样,像是发了狂一般。
正座上的掌门和长老们见事态不对,纷纷站起身来,卢川正欲叫停。
只见擂台上的聂九星甩手将蒋婼男扔下擂台,随后像被抽了力气般,双腿一软,倒在台上。
在闭眼的最后一刻,她看到众人漠然冷视着她,她心口酸涩的闭上双眼,泪滴滑落,没入发根。
蒋婼男重重摔在地上,众人争先恐后的上前关切,蒋婼男被荆门的弟子抬走,身旁还跟随着些许人陪护着。
而聂九星就那么孤零零的被撇在台上,润木急忙从正座上奔过来,老泪纵横,带着浓浓鼻音说:“是我徒弟赢了!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过来帮忙!”他对着台下看热闹的弟子破口大骂。
底下的弟子面面相觑了好一阵,这才不情愿的上去将聂九星抬下擂台。
聂九星再醒过来已是两天后,她醒来便看到尹焕烟支着胳膊肘昏昏欲睡,左手还拿着冷了的湿帕子。
想必是一直照顾着她吧。
她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刚伸出来便被一阵拉扯的剧痛疼的龇牙咧嘴。
“嘶!”
尹焕烟被这动静吓醒,她睁着朦胧的双眼:“小星你醒了?”说着还吸了口口水。
“快别乱动,你师父找的好大夫给包扎的,扯了伤口就不好了。”尹焕烟起身去给聂九星倒了杯茶水说。
聂九星接过茶杯,感激的望向尹焕烟:“谢谢你,焕烟。”
“跟我客气什么?你可知道你赢了外门弟子的比试!可真厉害!”尹焕烟拉着她的手说。
“我不是只赢了蒋婼男吗?”
“蒋婼男是外门中最强者,赢了她你便是第一,过几日伤势好些了还得参加内门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