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见,要不然捏碎的就不是茶盏而是他的脖子了。
起身,冷哼一声,目眺远方的同时梅瑾泽面无表情道:“我一直觉得你是聪明人,人机灵,脑瓜子也好使,但现在看我似乎是看错了。青鱼,拿面镜子给他好好照照,跪在这里反省,想想自己哪儿做错了。”
语毕,拂袖而去。
寥寥几句如一盆冷水在数九寒天中当头泼下,苏裕安看着铜镜中眼睛充血憔悴不堪的自己,瞬间福至心灵打了个机灵。
错了,他错了,大错特错,错的没边儿了。
太子爷梅瑾泽是什么人,那是天下间最疼爱妹妹的兄长了,他身为苏妙弋的哥哥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不说,梅心要是看到此时此刻的自己该有多伤心呢。
梅家人重诺,梅心重情,梅瑾泽父子为人处事更是义字当先,他这样急匆匆的跑回来,是有多不信任他们啊,是有多不相信梅心啊。
想起往日里梅心对苏家以及对妹妹的好,恍然大悟满心懊脑的苏裕安打了自己两巴掌。太着急了,也知道妹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也知道太子和梅心不同,不可能轻轻放过。所以,他方寸大乱,收到消息后就拼命的往回赶,生怕家里人有个三长两短。
青鱼看他脑袋瓜子好使,一会儿的功夫就想明白了,有些郁闷的说道:“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我还想着给你提个醒呢。啧啧,这也就是在宫里,这要是在凉州军营,以大公子从前的脾气你现在就被揍成猪头脸了。”
当了太子不似从前在军中恣意,跟着太傅读书性子也收敛了很多,以太傅的话说,梅瑾泽现在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储君了。
抬头看他苦涩一笑,苏裕安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道:“可不是,以太子爷从前的脾气这会儿我早被狠狠的揍一顿了。不过也是我自找的,我竟然昏了头了……”
不言自明甚是后悔,但好在他没有一入京就去见梅心,要不然这事儿就更麻烦了。
梅心大婚在即必须有个好心情,要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必然心疼,若再想起母亲,那她心里就更难过了。
身为兄长又是唯一的妹妹,梅瑾泽肯定不想看到她难过,更何况初八就是她的好日子,一辈子的大事儿,他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先入了宫。
青鱼看他烂泥一般的躺倒在地上,拿起铜镜起身道:“殿下让你跪在这儿反省,你别躺着啊。”
苏裕安也不想躺着,可是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又累又饿又困的厉害,直接伸开胳膊腿儿呈大字形说:“殿下是让我反省不假,可我这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快去弄口吃的给我,我好几天没有吃饭了,饿死了。”
眼睛一闭睡着了,青鱼嗤了一声道:“饿死你活该,谁让你不眠不休的赶路了。”
走水路还跑死了两匹千里驹,真是有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