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也没你的份”于敏中张口就是一刀“就你那点水平,除非是考官们集体眼瞎了,否则别想当案首。”
虽然是实话,却听得裴琅心里窝火,直想给他一个暴栗。
裴珲连忙转移了话题,道:“总之六郎就放心罢,咱们县的名额比别的地方多,即使是府试也不难。”
又一个裴琅不懂的知识。他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问道:“为什么咱县的名额多?”
“因为咱们的税收多啊”裴珲理所当然道“各地科考的录取名额都是根据税收定的,税收多的地方名额就多。”
裴琅秒懂,就是越富的地方名额越多呗,报录比高容易考,这在后世也是一样的。
“早知这样我就不担心了。”裴琅长舒一口气,他只知道科举艰难,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害他这一个月都在提心吊胆。
“别高兴太早了”于敏中又泼冷水道“场场都要刷人,你水平这么差,一不留神就会被刷掉的。”
裴琅:“。。。”。
“其实第一场过了就能直接参加府试”裴珲给裴琅做科普“但我还是建议六郎五场都参加。”
“为何?”裴琅还是第一次听说通过第一场就能参加府试。
“因为这原本是给家境贫寒的优秀学子设的,不过人人都可以这么做罢了。”于敏中打着哈欠说道。
裴珲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说道:“正是。每场考试都要交作保钱、试卷钱和封卷钱,家离得远的还要承担食宿钱。场场都参加费用颇为不菲,因而才有了这个规定,第一场通过即可参加府试。”
“那何不只参加第一场?”裴琅怪道。
于敏中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人家说的是优秀学子,不参加也有把握能通过府试,你能么?”
“我也是这个意思”裴珲道“六郎就当拿后面几场练手了,倘若每场都能通过,那么府试上榜的机会也更大些。若连五场县试都通不过,更遑论府试?”
裴琅深以为然,觉得自己还是场场都参加为妙。
等到了考场,两人就从马车上下来,各自提着考篮排队。
二月的天还十分寒冷,但科考却不准穿有夹层的衣服,棉袄就别想了,哪怕是单衣也有规定,最多只准穿五层,因此众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于敏中里面还套了身皮衣,但仍旧冻得直跺脚,不住地催促着叫前面的人走快一点。
“幸好不用在里面过夜,否则非得染上风寒”裴琅庆幸道“考场里为了防止失火是不放火盆的,进去也照样冷。”
“不用你说。”于敏中挨了冻,脾气也暴躁起来了,没好气地冲裴琅说道。
裴琅不想跟他吵架,干脆闭上嘴不搭理他。
好容易轮到了他们,两个衙役把他们的考篮拿过去搜检一番,又在他们身上一通乱摸,还叫他们把鞋袜脱了倒一倒,确定没有夹带东西才放他们进去了。
进了大堂就到了唱保环节,替他们作保的是本县的一个廪生,负责考务的吏员再三核实了他们的姓名、年岁、籍贯、相貌体重和三代血亲等履历后,才叫签字画押,然后才给他们发考号牌,放他们进考场。
到了考场门口又是一番搜检,不过就没有第一遍那么严格了。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几遍,他们才总算进去了。
裴琅和于敏中离得比较远,这正合他意。等考题贴板展示出来后他就认真作答起来,再无心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