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孩子这样的情形,里面聚集的大夫们也颇感无奈。
半响,只听其中一位大夫率先开口道:“这位夫人,实在是小少爷之前的病症拖的太久了。
之前,你们怕是也找过其他大夫给他退过烧。
如今这烧是退了,可这身体里的毒素全发在了眼睛里。
若是其他地方还好办,割开上药,便可以清除毒素了。只是这眼睛,唉!”大夫说完,叹了一口气。
但屋里的众人,显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这眼睛肯定是不能这样随意割开的。
另外一位大夫闻言,也接道:“是啊,现在只能上药。虽说这药性烈,对眼睛不好。可如果不上药,怕是这毒素再蔓延开,就更糟了。到时,可不就只是眼睛的问题了!”
“不,不,不行。”年轻妇人拒绝道:“那药涂上去,麟儿会瞎的。如果什么也看不见,麟哥儿这辈子就毁了。”
年轻妇人说着话、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孩子,拼命地摇头,不让那些大夫碰,也不同意这样的方案。
随即,年轻女子似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着旁边的年长妇人道:“母亲,你再想想办法,救救麟哥儿,他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啊!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年轻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向旁边的年长的夫人哭求着的同时,怀里的孩子也紧紧抱着自己母亲身体,转头哭道:“娘,祖母,麟儿不要上药,麟儿不要看不见。麟儿以后要像舅舅一样考状元的,麟儿会考来状元孝敬娘亲和祖母的。麟儿不要看不见,呜呜呜…”
闻言,一屋子的人俱是于心不忍。年轻的妇人更是使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听着自己孙子的话,看着这个样子的媳妇,年长的妇人也是心中一痛,随即叹了口气,道:“涵娘,该请的大夫我们都请了,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你总不能不顾麟儿的性命吧!”
年轻的妇人闻言,身体一滞,随即只是抱着孩子,呜咽着拼命地摇摇头。
这时,李元宁透过人群间的空隙,终于看见妇人怀里的孩子。
只见小小的孩儿紧紧地搂住母亲的脖颈,不停地哭泣、抽搐着。
李元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眼睛上。两只眼睛肿胀的像是破了皮的烂桃子,眼睛的眯缝处更是呈现出紫黑色。竟然是这样严重,难怪那些大夫们束手无策。
瞧这孩子这个样子,眼睛定是睁不开,也看不见的。想来那大夫也没有乱说,这毒素全发出来了,糟糕的是发在眼睛上。
李元宁前世跟着爷爷外出时,就见过一位民间大夫治疗过这样的病况,心里有些意动,又怕出错,不免有些迟疑。
柳青这个人一向心软,看出李元宁的异样和纠结,低声凑到李元宁耳边道:“你要是有法子就治治吧,这个孩子也太可怜了。总不会治了,还能比这个更糟糕吧。
而且,我们不是还有从舅老爷那里赢来了生息丸吗?小豆子以前可是说过,那可是个解百毒的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