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刚刚不是听见了吗?”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白峰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顾不得指责眼前之人的无理,龚县令又忍不住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有我和章大人相陪,是什么意思?”
扬扬眉,视线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所有人,白峰淡淡一笑,接着开口道:“大人,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嗯?”上上下下、认认真真地打量了眼前老者一眼,迟疑了一下的龚县令似反应过来了,对着厅里正莫名其妙地看着这边的衙役挥挥手。
得到龚县令指示的众衙役,虽然心里好奇的跟猫挠似的,但也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当下,也不迟疑,众衙役俱都一溜烟地走了。
看着屋里留下的二人,白峰也知道这二人怕是这龚县令的心腹,不再迟疑,白峰把白景堂之前对自己说的事说了一遍。
另一边,跟着白景堂赶路的李元宁,正以一副极其无赖地姿势,附在白景堂的胳膊上,让他快说、快说。
白景堂好笑地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非要自己说个清楚的孩子,只得无可奈何地认命地开口了。
对于供应东陵和周边国家二分之一用盐量的湘王府来说,每个季度都有着一份数量可观的收入。
对于这些银子,其主家湘王府自是十分看中,每个季度都会安排特定的人员前去押送银两回来。
然而一年前,湘王府押送银两的侍卫在回潮州的途中,遭遇山贼伏击,致使财失人亡。
湘王大怒,直接带人杀上贼窝。只是奇怪的是,任是湘王府如何拷问,那些山贼却一口咬定自己截的只是石头,没见着什么银子。
其实对于湘王府而言,丢十万两银子是小事,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这么欺负就是大事了。湘王一怒之下,直接砍杀了这帮山贼,以卸心中怒气。
对于有人敢在西南的地界上,动这太岁头上的土,同样得知消息的白景堂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密令手下彻查到底。
这一查,白景堂也震惊不小!原来,那批银子却是附属在湘王名下的湖宁知府章耀文和山丘县令龚子杰所为。
这二人事先打着招待那些押运银两侍卫的名头,灌醉了对方、调换了银子,再将这些侍卫的行驶路线和时辰透露给当地山贼。
不明真相的侍卫们,一路打着饱嗝、兴高采烈地押着已经被换成石头的箱子,就这样和山贼不期而遇了。
按说得到这样消息的白景堂应该将这件事透露给湘王府知道。好叫对方狗咬狗,或者干脆是湘王府清理门户。借湘王的手,除去这地方一霸。
可是白景堂想的明显要深一些。因为他知道即使让湘王府处决了这章耀文,还会有什么李耀文、孙耀文等过来。一切都不如这个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章耀文好。还有,内心里,白景堂也疑惑于这章耀文作为湘王府的忠实走狗之一,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查,白景堂竟然发现了怕是湘王府也不知道的一些秘密。原来,这附属于湘王府的西南一众官员里,竟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有着自己的背后动作,也就是说这些人的背后还另有其人。当然了,那人肯定不是当今圣上瑾成帝。
这一发现,就让白景堂知道这西南的水,甚至整个东陵的水竟然是不同寻常的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