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现在虽然又添了新伤,但感觉却比前两天还要好一点。而且,他现在也不是虚弱的动都动不了,而是那位大夫为了防止自己乱动,扯到伤口,便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全用木板夹着绑好。如今,自己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听这外面的声音,他知道来的必是这里主事的人。
昨天晚上,自己一觉醒来,感觉好了太多,想来定是那位大夫的手笔。只是还没等自己高兴起来,就被外面的声音给惊着了。这是要赶尽杀绝?
随着自家的茅屋顶被那些人掀开,郭永春就见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提刀砍来。虽然是凌晨时分,但那亮白的刀身在黑暗里还是那样的醒目。随着那一刀的劈下,郭永春暗自悔恨自己怎么不早点死,无奈连累了家人。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计,只听哐啷一声,那冲着脑门的刀偏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再后来,自己便什么也不记了。
想起刚刚醒来,从昨夜那个大夫的口中得知嫂子和孩子们的情况,郭永春舒了口气的同时,也琢磨起了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听着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郭永春的头顶上方忽然冒出了一张脸。
虽然没见过,但当郭永春看清这张脸的时候,郭永春的脑海里猛然冒出一个名字——前陵昌伯白景堂。同时,想起昨晚救自己的那群人,及自己之前的所听所想,郭永春也敏锐地察觉了两年前这位伯爷被贬的不正常。
“郭永春——瑾元六年的西南案首。”白景堂打量了一会床上的人、缓缓开口道。
“谢白伯爷救命之恩”郭永春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传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并不妨碍白景堂和柏青的听清对面人的话语。
狐疑地看着床上的郭永春,柏青插嘴道:“你认识伯爷?”
闭了闭眼,郭永春扯了扯嘴角,道:“没见过,但可以根据我之前收集的消息推理。”
“你果然掌握着西南各处的信息?”闻言,柏青激动地开口道。
“是”只是还没等白景堂和柏青高兴,男子又缓缓地开口道:“不过那些东西我都交给湖宁知府章耀文了,如今怕已经被他们毁尸灭迹了。”
“全给他们了?”是说有些猜测,但柏青还是不死心地问。
闭了下眼睛,郭永春虚弱地应道:“不错,那些虽是我辛苦收集而来的东西,可在我心里,再怎么样也不能和我的家人比。”说完,郭永春又苦笑了下,接着道:“若是不全给他们,即使有老师他们的帮忙,我又怎能出的了那个监牢?”可能是一下子说的话太多了,郭永春明显有些受不住,一时间,又断断续续地咳嗽了起来。
狠狠地叹了口气,柏青只得认命地感叹这下子真是白忙活了。
谁知,接下来,郭永春却又接着道:“不过恩公也不用失望,我愿意默出我所知道的全部内容,但请恩公为我湖宁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