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中的其余几人,则完全是一副看妖怪的样子看李元宁。
乖乖,这些要都是真的。这宁少爷是怎么知道的?这到底又是怎么教出这样的孩子的?
而此时,早已站起了身子、正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的柏青,则是感慨不已:千军万马里纵横过的他,竟然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失态至此。
而另一边,还坐在位置上,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李立,则握紧拳头、自嘲地叹息了一声:自己都这把岁数了,竟然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回想上次自己这样失态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不过仔细想想,对于这样的事,谁又能稳得住呢?
半响,忍不住长叹一声,李立开口道:“某一向不服人,自认为博古通今。旁人不过沽名钓誉之辈,亦或是即使有真才实学之辈,也难出吾之左右。今日方知,吾,真乃不过井底之蛙矣!”
闻言,李元宁忙接口道:“李爷爷太谦虚了,不过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已。而且我也就在这方面知道一些罢了,不当什么的。”
定定地看着李元宁,李立笑着起身对着李元宁道:“好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是”说完,李立又摆了摆手道:“道,也分大道和小道。宁少爷太过于自谦了,若宁少爷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那这天下还有什么能算得上的?”
听李立这样说,李元宁只能笑笑,在这样的一位智者面前,李元宁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
而对面,李立忽然了站直身子、整理衣冠,定定地立在那里。就在李元宁暗自感叹这李立爷爷是要做什么的时候,就见眼前的李立忽然拱手作揖、对着李元宁就是重重一拜。
夭寿啊!李元宁大吃一惊,慌忙躲闪到一边。这可是跟外祖父一个辈分的人,竟然对自己行如此大礼。
这是干什么啊?这是要折寿的啊!
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李立方抬起头来对着李元宁道:“延之先代湖州百姓谢过宁少爷大恩。”
延之是李立爷爷的字,这个李元宁是知道的,只是您老真不用这样。摇着手,李元宁嘴里一个劲地道着“李爷爷,您别这样,真的不用……”
李立的举动,白景堂意料之中,想着这孩子怕还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的话对湖宁百姓有多大的意义?甚至于对湖宁的局势、乃至整个东陵又有多大影响?
所以,他没有阻止李立。甚至于,心里面,若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外孙女,白景堂觉得他也会像李立一样,对他行此大礼的。
看着那边和李立说话的外孙女,白景堂有一时的恍惚,这个孩子终究要一飞冲天,名垂青史的,哪怕只是姑娘家。
这边的事情一确认,李元宁就被白景堂赶了出去。因着时间紧急,柏青立刻召集了庄子上的所有核心成员。大家紧急会谈,对于接下来的事,又做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
紧接着,柏青就安排人员接手李元宁翻晒的稻秧和收购的草木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