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柏岚忙看向屋子里的其余三人。若不是考虑到这几人的身份问题,柏岚觉得自己肯定会开口提醒他们:你们不会真的当真了吧?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本事?你们可要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啊!是冰雹,他说的是冰雹!
柏岚心里不断呐喊着。这可是多大的事啊!虽说有大哥的的那番话,可柏岚还是表示怀疑。毕竟,李元宁平日里给他的感觉就是“不务正业”。
而另一边坐着的柏青和李立,在经历了最初的惊讶过后,便都看向白景堂。
多年的习惯和经验,他们对白景堂的信任和话语都已经到了根深蒂固、完全服从的程度。更何况,再怎么说,对于他自个的外孙子,白伯爷再怎么说也总比自己了解的要多的多吧。
再说了,二十几天前的那场风暴,他们可是都有所耳闻。最最关键的是,听说这宁少爷竟然安然无恙地带回了那群出海采珠的孩子们。整整二十几个孩子啊,在经历了那样的海上暴雨后,竟然一个不拉的,全须全尾、活碰乱跳地回来了。
这可是东陵,不,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听说过的事啊!
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这样想着,二人又将眼神转向了李元宁。
半响,从之前的提问到现在,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景堂忽然开口道:“那内庄场中的那些稻秧呢?”
既然说开了,李元宁也就没有任何忌讳了,当即解释道:“因为此次冰雹过于凶猛,即使是这样的夏日,随之而来的也会有短时间的降温。人因为居住在房屋里、又有相应的衣服可以保暖,吃的又是热食,便不会有多少不适的感觉。但,那些个牲口就不一样了。怕是此次冰雹之后,寒气聚集在它们的体内,体外的温度又实在太高,这一冷一热间,身体必然受损。到时必会有大批大批的牲畜死亡,也就是畜瘟。”
“什么?畜瘟?”若是刚刚的冰雹事件只是让三人震惊了下。那么此时屋中的四人在这样的大热天里、愣是都齐齐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所有人的视线直直盯着李元宁,好似要辨别他话语中的真伪;又好似想让她再说些什么。
这可真是天大的事了!
透过议事厅的门窗,看向外面,众人不禁哑然。这样的天气里、这样高的温度里,但凡有少许伤亡,那都是极难处理、且容易恶化的。更何况是瘟疫,一但传播开,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可是有着东陵最大的军马场——顺安马场。
说起这个顺安马场,这也是瑾成帝忌惮着不敢对西南真正下手的原因之一;也是白景堂他们为什么选择这处庄子的理由。
毕竟,两地距离在这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也能知道不是?
按说这朝廷的军马应有太仆寺统领管理。可这西南不是因为当年的原因,特殊吗?
当年,为了方便老一代湘王能更好地治理西南。高祖皇帝直接命令由当年的归德大将军黄韦直接接手西南边军和顺安马场、以配合当年的老湘王。
不同于高祖皇帝和老湘王的早早离世,今年六十几岁的黄韦可还是十分的精神矍铄、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