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一直管制着顺安马场。便是如今的湘王和天子瑾成帝都想接手这个马场,也得顾忌一下这历经三朝与高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老将军。
对于湘王和皇帝的窥视,黄韦又不是个木头,自然知道。只是,他也曾表示过适当的时候,他会交出这个马场和西南边军的军权。
而湘王和瑾成帝对于黄韦的决定,虽心里急得不行,却也没有强行压制。毕竟,从某些方面来说,对于双方而言,黄韦的中立反而是件好事。
如今,李元宁的话不亚于在屋中惊起千层浪。若是真的有畜瘟,那这顺安马场可不得首当其冲?
一旦这东陵最大的马场出了状况,谁能保证这周边几国不会乘虚而入。
到时,内忧外患,不说西南,便是这东陵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几年太平,也会戛然而止。接着,这东陵乃至天下又是一番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的情形了。
此时,站在一边的柏岚,听着李元宁他们的对话,心里不禁有些担忧,想要开口阻止,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这一次倒不是柏岚顾忌自己的身份,而是因为他不知怎么说,又不知说什么。
若宁少爷说的这些全是真的,那又该如何?最后这一切又要怎么解决?大丈夫立于天地,有所为、有所不为。难道自己仅仅会因为那可能不会发生所带来的麻烦,而忽略真的发生所带来的危害吗?而且,看看这宁少爷那郑重其事地样子,若那些真是他胡编乱造的,是不是又太过于真实了。
一时间,柏岚直觉的自己的脑袋懵懵的,无数想法一个劲的涌入他的脑海,让他不知如何选择。
而那边坐着的李立,此时却忽然喃喃地开口道:“所谓大灾之后,常有瘟疫,原是如此。”随即李立又似反应过来似的,看向李元宁,满脸震惊地道:“所以那稻秧?”
点点头,李元宁暗道果然聪明人就是不一样,便接着开口道:“这六月的稻秧本就暑热,再经过这些日子的烈日烘晒,被发病的牲口们吃进肚子里,正好可以缓解它们体内的寒气,解了那病症。”
原来如此?
三人恍然大悟,随即又似不敢置信。这些事情他们闻所未闻,如今听来又是合情合理。真不知这李元宁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了稻秧的用途,柏青问起了李元宁以一斤两文钱收上来的草木灰,问道:“那草木灰呢?”
“冰雹落在秧田里,田里的温度会骤然下降,而撒上草木灰的田地却可以缓和这骤降的温度,可使稻秧不至于太过于受损、而影响产量。”
听完李元宁的话,屋中几人也不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包括白景堂。他知道这孩子有本事,但却没想到有这样大的本事。这孩子总能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对她的看法。
这些难道真是袁目教的?一时间,白景堂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