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金銮宝座上的那位、至始至终的沉默。大殿里,除了极个别、像信王等少数几位知情、或者像高德阳那样猜到接下来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的人之外,那些或站着的、或跪着的众位,此时都觉得这大殿中的气氛诡异中、透着股压迫。
但上面的陛下不开口,他们又哪里敢说什么。对于站着的人而言,要他们说,陛下金口玉言,发出去的圣旨怎么可以因为你们的反对、而收回呢?那陛下成什么了?
真到了那时候,发布这样朝令夕改圣旨的陛下,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了?
所以,不提白景堂此次事件中的功绩,作为保皇党一派,他们是坚决维护陛下的名声和威望的。
再说,瞧瞧这次湖宁的冰雹事件,自家的陛下那是多么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也不知你们这些人每天反对这、反对那地,折腾什么?
至于下面跪着的那些,心里也同样是思绪万千、同时还有些懊恼,暗悔自己今日这一举动是不是有些鲁莽了?若是陛下一直不开口,难道他们还要一直这样跪下去?
可随即,他们又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归根究底还是那个白景堂的错和湖宁这次意外的天灾。
当然了,嘴上不敢说,但内心里,他们还都觉得上面坐着的那位也有错、真是太过于一意孤行了。
这样的的事情,一个招呼不打地就发了那样一道圣旨,这是根本就没有把他们这些老臣放在眼里啊。一切果然如宫里的那位所说一样,上面的这位皇帝可不是个恋旧的主,若是自己此时再不做些什么,这朝堂上以后哪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处啊?
“报!西南八百里加急密报。”就在大殿里的众人各怀心事、思量着的时候,门外,这忽然的禀报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闻言,众人一惊,心思电转地想着:又是西南那边的?还八百里加急?这?莫不是西南又出什么事了?
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的瑾成帝、对着一边的李福微一颔首。
得到皇帝指令的李福躬身应是,随即便一甩手里的拂尘,喊道:“宣…”
随着那背着文件的兵士被抬了进来,他身上的包裹也接着被当众打开,由一边的太监托举着、呈向金銮殿御座的方向。
不自觉的,周围大臣纷纷偷偷用眼神瞄过去,心中俱是惊奇不已,这什么奏折啊?怎么瞧着鼓鼓一包的样子啊。
随着上首皇帝的一声“念”字,只见下首太监打开其中一个奏折、徐徐念道:“臣张康宇启奏:今时湖宁,多事之秋。冰雹之后,畜瘟横行。湖宁境内、所有牲畜,无一幸免。顺安马场,亦在其中……”
什么…?不等这太监继续读下去,听到这里的众大臣们则已经嚷开了。刚刚还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清的大殿里,此时已经哄闹声一片。
畜疫?还有那顺安马场?这可怎么办才好?要知道这顺安马场可是他们东陵第一马场。若是这马场就这么没了,他们东陵的境况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毕竟在场的都是在官场上混了好些年的老政客了,谁还能不知道这军马的重要性?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众人也不管自己是哪个派系的了,都纷纷表现出团结一致的忧虑之情。毕竟,他们再怎么闹、那都是国家内部的矛盾。可若是顺安马场出了问题,那就影响到自己国家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