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福交代了一些其他事项,瑾成帝这才放松性地倚在椅背上、揉着眉心。
每日的一堆事宜,放眼朝野、纵观天下;小心这个、提防那个,要不就是和朝堂上的那群老狐狸耍心眼、斗心机。
做的好,那是在其位、谋其政,应当应分。
做的不好,那是德不配位、昏庸无能,全国百姓都能跳出来骂你几句,事情闹大了,自己还得给自己来份罪己诏。
扯了扯嘴角,瑾成帝苦笑不已。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皇帝这个职位真不是人干的,两个字——心累。
就像今日的朝堂,一个司天监监正的职位,就让人看尽世间百态。
就如今日,一向透明人一般存在的李振风都跳了出来。好在这家伙今日胡搅蛮缠的有理有据,只是那满脸的算计和意图全显示在脸上,让人一眼就洞穿了。
这样的人,若不是人品问题,瑾成帝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喜欢的。毕竟跟这样的人相处,不用费力去揣摩啊!
提起心思全部显露在脸上的人,瑾成帝猛然坐直了身子,皱眉盘算了一番时间,抬头对着一边的李福开口道:“算着时间,那曹源的试验田差不多可以收了吧?”
“可不是!”见自家主子提起曹源,李福的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缝,忙开口应道:“早些天,那试验田里的稻谷刚拔穗的时候,工部尚书郑大人便盯着了。今日一大早,更是带着一群司农官和典史去了那试验田,准备收割、称重、记录了。”
“哦?”听李福提起郑健和,瑾成帝也想起郑健和这段时间常常不见人影的事情了,很是好奇那试验田的收成,忙接着开口道:“可是出结果了?”
“怕是还没有!”瞥了瞥外面的天色,李福回道:“那试验田里分上等地、中等地和下等地,老奴估摸着郑大人是打算将那边三种地的稻谷都收割下来,与其它地方的收成对比一番后,才会禀明陛下。”
“那田里的产量可有估算?”不管怎么说,粮食的产量是重中之重,此时的瑾成帝迫切地想知道那试验田的收成到底如何。
“这个…奴婢可说不准!”摊着手、李福有些为难地道。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但眼底的喜悦却是再明显不过。显然,他虽然不知道那试验田收成的具体数据,却是十分肯定那试验田里的收成必定不差。
“装腔作势!”哪里看不出李福的把戏,瑾成帝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随后站起身,一甩衣袖开口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一起去看看。”
无语地看着扔下一句话、便率先抬脚往外走的瑾成帝,李福赶紧让人通知皇家侍卫统领魏南安排人暗中护驾的同时,深深叹了口气。他怎么感觉最近自家主子越来越随性了,否则皇帝出宫这样的大事,主子怎么会说走就走。
而此时,忠武将军府李元慧的房间外、却弥漫着一股剑拔虏张的沉默。
“禀夫人,没找到那丫头。”随着奴仆们一声声的禀告、屋内冯文时不时的痛呼声,端坐在房门口的忠武将军夫人黄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到底说是不说那丫头人在何处?”终于,伴着最后一个奴仆的话音刚落,黄氏猛地一拍身侧的桌子,指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的李元慧喝道。
“儿媳还是那句话,儿媳不知!”挺直脊背,李元慧哑着声音、面无表情地开口道。